“通常都是带顶级的鱼过去？”</p>
“有些事知道就好，没有必要说出来，这对您的信徒来说，是保持心情愉悦的秘诀。”</p>
两人沿着护栏，走在东京湾边，朝公园外在走去。</p>
“我可以点其他菜吗？”清野凛很文学少女的把书抱在怀里。</p>
“点其他菜可以，瞧不起我的海鲈鱼不行。”</p>
“你也不是听不懂我的话嘛。”</p>
“这可是我亲手给你钓的，你应该感到幸福，而不是嫌弃。”</p>
“不要为难我，渡边同学，你知道我只说实话。”</p>
“什么实话？！我看你就是想故意嘲笑我的钓鱼技术吧？”</p>
“没办法否认。”</p>
“你这家伙一点也不可爱。”渡边彻说。</p>
清野凛扭过头，语气略带一丝丝得意地笑着说：“谎言。”</p>
在她身后，含苞待放的木兰花，惬意地随风摇曳。</p>
“是实话。”渡边彻没什么反抗意志地强行狡辩一句。</p>
来到路边，他随手从花坛里揪了一朵杜鹃花，吮吸杜鹃花的花蜜。</p>
一边吸，一边对清野凛说：</p>
“小时候感觉很甜，现在却一点滋味都没有。人果然还是小的时候幸福，没有那么多事，一块糖能开心好一会儿。”</p>
“长大也有长大的开心，而且人总要长大。”清野凛说。</p>
“有道理。”渡边彻点头，“以前在村子里，每天爬树、捉螃蟹很开心，来了东京以后，一样有开心的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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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呢？”</p>
“比如和清野同学你今天来钓鱼。”</p>
“果然是叫我来陪你钓鱼吗？”</p>
“主要是请你吃饭。”</p>
正午的春日，东京湾变得很美，少年少女并肩前行的画面，仿佛曾经看过的某部漫画里的一幕。</p>
离开丰洲公园，过斑马线的时候，路人纷纷投来视线，渡边彻面不改色，对这种事习以为常。</p>
清野凛看了一眼他嘴里含着大红色的杜鹃花。</p>
走了五分钟，到了提前预约的餐厅门口。</p>
渡边彻帮忙推开门，清野凛率先走进去，两人错身而过时，她说：</p>
“杜鹃花。”</p>
“嗯？”</p>
渡边彻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然后想起似地垂眼，连忙把杜鹃花从嘴里取下来。</p>
服务员领着两人在就坐，给他们点菜，然后确认海鲈鱼的做法，最后带着鱼走了。</p>
“你早就知道了？”渡边彻问清野凛关于杜鹃花的事。</p>
“知道。”清野凛点头。</p>
“为什么不早点提醒我？”</p>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而且我想看你丢脸。”</p>
“……你是抖S吧，R桑？”</p>
“应该不算。”清野凛手抵下巴，沉吟道，“我只想欺负你，想看你丢脸，其他人怎么样我没兴趣。”</p>
“这还不算？”</p>
“算又如何，不算又怎么样？我看你不是挺开心，就喜欢我骂你吗？”</p>
“我……才没有。”渡边彻没太多自信。</p>
他偷瞄清野凛的表情，想知道自己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p>
结果清野凛喝了一口柠檬水，看起了《少女的港湾》。</p>
“……”</p>
看来是被猜透了。</p>
得不到答案的渡边彻，只好无聊地打量起餐厅。</p>
雪白发亮的桌布，每桌与每桌之间的距离隔了相当长的一段距离。</p>
就算是正中午，灯也全部亮着，没有放音乐，客人们低声而惬意的交谈声，反而让餐厅更加静谧。</p>
其实从菜单上那一页页的葡萄酒，还有专门负责倒酒的侍应生，就可以看出这家餐厅价格不菲。</p>
两人上次一共吃了1946円的「食香阁」，和这完全不同。</p>
不过再不同，对渡边彻和清野凛而言，也是想吃就吃、脚尖一歪就随便走进去的餐厅。</p>
价格不在他们考虑的范围内。</p>
没过一会儿，服务员端来牛排，烤得恰到好处。</p>
还有轻度烧制的鲍鱼，旁边摆着切片的瓯橘。</p>
清野凛合上书，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一边，开始享用小牛排。</p>
“最近在做什么？”渡边彻问。</p>
“逛街、买衣服、买鞋子，主要还是在家看书看电影。”</p>
清野凛用刀的姿势精准优雅，叉子把大小合适的牛排送进嘴里的动作，诱人好看。</p>
“没出去旅游？”</p>
“这个季节岛国哪里都是人，全世界都跑来看樱花，国外我又不想去。”</p>
“我也差不多，整天待家里。”</p>
清野凛喝了一口柠檬水：“没去找你的美姬？”</p>
“美姬，我的美姬现在在国外。”</p>
“所以你才来找我？”</p>
“你这是什么道理？”渡边彻奇怪地问了一句，“我和她说了买玫瑰的事，原本今天想约你们两个一起，上演现实版《少女的港湾》，结果她去了国外。”</p>
“她就没说什么？”清野凛看他的眼神意味深长。</p>
“你这么关心她，自己去找她好了。”渡边彻笑着说。</p>
对于这种刻意调侃的问题，清野凛理都不理，继续专心切着自己的小牛排。</p>
渡边彻吃了一口牛排，服务员端来蒸好的海鲈鱼，闻起来相当鲜美。</p>
“清野小姐，快尝尝，这可是东京帅哥亲手钓上来的。要是拿出去拍***巴菲特的午餐还要贵。”</p>
“能和我共进午餐，就算有钱也买不到。”</p>
“自恋的话，麻烦等开学再说，放假的时候您就歇一会儿吧。”</p>
清野凛没理渡边彻，先喝了一口水，然后用筷子夹了雪白的鱼肉，放进樱色柔软的嘴唇里。</p>
与其说是她在品味海鲈鱼，不如说海鲈鱼在品味她的舌头，真是令人羡慕——清野凛的美丽就是到了这样的程度。</p>
“怎么样？”渡边彻问。</p>
“手艺一般，食材太差。”</p>
“厨师要拿刀出来杀人了。”</p>
“没关系，反正你会替我挡刀。”</p>
“温馨提示：本人刚被你说了提供的食材太差，你猜我帮谁？”</p>
“帮我。”清野凛自信到轻描淡写。</p>
“正确！”渡边彻轻轻鼓掌，一脸钦佩。</p>
对于他的浮夸演技，清野凛不置可否，盯着渡边彻的身后看。</p>
“看什么？”渡边彻扭过头。</p>
一家三口，后面跟着明日麻衣。</p>
还有，餐厅不知何时放起了电视，音量很低，正在直播马拉松大赛的最后时刻。</p>
“我认识。”渡边彻指着第一个冲过终点线的黑人，“里勒萨，曾经和我一起跑过步。”</p>
“从跑步这方面的成就来说，用‘我和他一起跑过步’比较适合。”清野凛和看向这边的明日麻衣对上视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