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野凛隐约感觉竹栏对面，渡边彻似乎很无奈。</p>
“你喜欢小泉老师？”她问。</p>
“那不是当然的事嘛。”</p>
清野凛莫名有些不舒服。</p>
她情不自禁地嘲讽道：“原来你喜欢年长的女性啊。”</p>
“没有啊，我对小泉老师的喜欢，只是普通的喜欢。我真正喜欢的，是清野同学……你这样的同级生，比如说美姬。”</p>
“你能不能正经一点？”</p>
“我有说谎吗？没有吧？说实话怎么就不正经了？”</p>
清野凛深深叹了口气：“我要闭眼休息一会儿。”</p>
“好。”</p>
两人不再开口。</p>
清野凛把脖子也沉进温泉，头靠在石头上，仰望天空。</p>
突然下起小雪。</p>
洁白的雪花，漫无边际地从无色透明的天空飘落，美得无法言说。</p>
伴随着雪花融化在温泉里，她的身体似乎也跟着一起融化，浑身暖洋洋提不起劲。</p>
可能是因为昨天长时间乘车、试胆大会，今天的越野车比赛、雪球战，一阵困意悄然袭来。</p>
视野慢慢变暗……</p>
等她意识到不对劲，身体已经失去控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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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野同学，我差不多了，先走了。”渡边彻招呼一声。</p>
没有人回应。</p>
渡边彻略感奇怪。</p>
刚才一直没有听到水声，那清野凛肯定还在里面，而她又绝不是因为生气不说话的人。</p>
这人讨厌所有人，所以对人礼貌到近乎无情的地步。</p>
“清野同学？R桑？”还是没有回应。</p>
渡边彻隐隐感觉不对劲，提高声音又喊了两声。</p>
这次终于传来很小很小的回应。</p>
“渡......边......”</p>
“清野？！”</p>
渡边彻‘唰’地一下，从温泉里站起来。</p>
快速看了眼竹栏，又光滑又高，根本没有跳过去的可能。</p>
他跑进更衣室，来不及穿浴衣，浴巾随便在腰上一围，便冲进女浴室。</p>
路过女子更衣室时，顺手拿了清野凛篮子里的淡青色浴衣。</p>
女浴室的布置，比有兔子撒尿雕塑的男浴室文雅不少，但渡边彻此时，完全没有研究女浴室的绮念。</p>
清野凛整个人泡在白色的温泉水里，唯一露出的那张小脸，早已通红，上面布满汗珠。</p>
“清野！”</p>
渡边彻快步走过去，双手扶在她的手臂，闭上眼睛，把她抱了起来。</p>
之后，又凭着记忆，给她穿上浴衣。</p>
手臂还好，闭着眼寻找腰带时，手会不小心划过她的肌肤。</p>
为了抑制砰砰的心跳，渡边彻死死地闭着眼睛。</p>
确认腰带扣好，他睁开眼时，已经满头大汗。</p>
但有件事，让他根本想不到去擦汗。</p>
眼前的清野凛，从浴衣大胆露出来的双腿，微微敞开的领口，于发尾与浴衣领子之间若隐若现的脖颈，这一切，都让渡边彻头昏眼花。</p>
深吸一口气，他伸出手，把浴衣整理好，搀着她走进更衣室。</p>
室外下着雪，温度更低，让她清醒得更快，但太低了，反而会感冒。</p>
渡边彻扶着她在凳子上坐下，用手给她轻轻扇风。</p>
过了好一会儿，清野凛缓缓睁开眼。</p>
“醒了？没事吧？”</p>
“......”她还处于无法说话的状态。</p>
“放心，只看到一点点锁骨和腿，重要位置没看也没摸。”</p>
清野凛似乎安心地舒了一口气。</p>
看穿谎言的能力，会让人际关系变得冷漠，但的确能减少误会和矛盾。</p>
要是没有这项能力，渡边彻真是百口莫辩。</p>
不过，如果趁机看光了，清野凛会是什么反应呢？</p>
按照她平时的理性，大概会无奈地接受吧？</p>
不过她喜欢针对他一个人，也许到时候会把理性抛在一边，用‘一百次救晕堂的人’的经验要求他。</p>
但，这可是清野神的身体啊，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机会......</p>
清野凛没事，渡边彻又有一点点后悔起来，胡思乱想时，眼睛又不老实。</p>
视线从清野凛的脸往下移。</p>
构成这具身体的每一条曲线，都经过精密的计算与设计，每一寸部位皆各司其职，身材显得如此秾纤合度。</p>
“你在看什么？”</p>
“你能说话了？”</p>
“嗯。你在看什么？”清野凛再次问道。</p>
“不瞒你说，我现在心里好后悔，刚才就应该混水摸鱼、趁火打劫、乘人之危、攻其不备、有机可乘、雪上加霜、打家劫舍、见死不救......”</p>
“见死不救？”</p>
“抱歉，知道的成语太多，说溜嘴了。”</p>
清野凛白了他一眼，又闭上眼睛。</p>
从渡边彻扇动的手传来的微风，让她感受到清凉的同时，心里有淡淡的温馨感。</p>
渡边彻又让她休息了一会儿，说：“可以走路了吗？我扶你回房间。”</p>
清野凛感受了一下身体的状态，点点头：“好。”</p>
渡边彻起身，去拿清野凛的衣服。</p>
她的内衣已经叠好，免去了他挣扎的过程。</p>
他站起来后，清野凛才发现他只围了一条浴巾。</p>
肩宽，小臂和背部的肌肉线条优美又好看，腰非常细，浴巾下面，臀部似乎很翘......</p>
“你就不能先把自己的衣服穿好吗？”清野凛冷着声音说。</p>
“我？”渡边彻低头看了眼，“差点忘了，你等我一会儿，我回去穿衣服。”</p>
清野凛没回答，闭上眼睛。</p>
渡边彻把清野凛的衣服递给她后，朝浴室外走去，准备回男浴室。</p>
“......晃子，我刚泡完。”</p>
“泡温泉有次数限制吗？陪我再泡一会儿嘛。”</p>
“我还要照顾学生呢，你自己去吧。”</p>
“她们是来例假，你守着又有什么用，而且来都来......渡边？”</p>
强拉着小泉青奈的晃子，眨眨眼，看着从女浴室出来、只在腰部围了浴巾的渡边彻。</p>
“晃子，我们回木屋泡吧！”小泉青奈拉着没回过神的晃子，仓惶地跑回木屋。</p>
“老师，小泉老师，别走啊，我有事拜托你！”渡边彻明明很大的声音，却传不进她们耳朵里。</p>
等他换好衣服，再次走进女浴室时，清野凛正带着看热闹的笑容。</p>
“你还笑？我们被误会了。”</p>
清野凛拂去肩上的长发，骄傲地说：“我不在乎她们对我的看法。”</p>
“是是是，您脸皮厚。”</p>
“脸皮厚？渡边同学，请注意你得措辞。”</p>
送清野凛回到被吹风机、整发器占领了的女生宿舍，渡边彻想起九条美姬。</p>
她一个人在屋子里泡温泉，不会出事吧？</p>
渡边彻连忙跑过去。</p>
九条美姬的房间里，她正悠闲地泡着澡，一边喝柠檬汁，一边欣赏雪景。</p>
看到渡边彻，她拍拍水面。</p>
“进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