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上渡边彻那张俊美干净的白脸，又像偶像艺人，又像贵族公子哥。</p>
这些当然全都是九条美姬的喜好，渡边彻本人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发言的欲望。</p>
约会地点在表参道，根津美术馆附近的一家咖啡厅。</p>
咖啡厅墙上爬满藤蔓，像森林里的小屋。</p>
渡边彻坐在门外的白桌上，头顶的大型太阳伞，挡住飘落的枫叶。</p>
“请问需要什么？”一位大学生兼职的女服务员走过来。</p>
“一杯......”渡边彻研究菜单。</p>
女服务员的视线，情不自禁落在他沉思的侧脸。</p>
“一杯吉力马札罗。”渡边彻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谢谢。”</p>
“啊，好的。”女服务员回过神，快速写了什么，又语气温柔地说了一句很快就好，转身进了店。</p>
在明日麻衣到来之前，渡边彻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悠闲地喝吉力马札罗。</p>
隔壁桌，坐了三名女子高中生，其中两位互相看对方的美甲，另外一人在给咖啡加糖；</p>
对面大波斯菊盛开的花坛边，一对情侣在说悄悄话，脚边放着优衣库的购物袋；</p>
根津美术馆门口，竖了《绘物语：从王朝物语打牌御伽草子》的展览通知；</p>
晴朗的天空，吹着平稳的微风。</p>
渡边彻右手撑在桌上，食指轻轻抚摸下嘴唇，微微侧着脸，目光随意地打量这些来往的路人。</p>
一举一动，全是美少年的风采。</p>
任何女生，只要坐在他对面，就会心荡神迷。</p>
原本空荡荡的咖啡馆门口，逐渐坐了一半的人。</p>
那三位女高中生，目光时不时看向他，头凑在一起窃窃私语，互相打趣。</p>
就在这时，穿白裙子的少女，走在阳光灿烂的街道，朝这边走来。</p>
修长双腿在地板上踱步所叩出的声音，隐约没过膝盖的短裙，即便隔着衣物也能看出来的纤瘦的身形。</p>
“等很久了吧？”</p>
“我不讨厌等人。”</p>
服务员过来，明日麻衣没有接过菜单，看着渡边彻说：“请给我一杯和他一样的。”</p>
“好的，请稍等。”</p>
渡边彻打量着明日麻衣。</p>
不同于穿校服，换上私服，快满十八岁的她，隐约流露出成熟的风韵，看上去自然而娴雅。</p>
眼睛依然晶莹澄澈，令人怦然心动。</p>
“我今天穿的淡粉色，有漂亮的花边。”</p>
“......麻衣桑，你不用什么都向我报告。”</p>
明日麻衣微微歪着头，疑惑地看着他：“不喜欢？”</p>
“淡粉色花边，应该很漂亮。”渡边彻喝了一口咖啡。</p>
明日麻衣视线划过他贴杯子上的嘴唇，又在滚动的喉结上滑过。</p>
等渡边彻放下咖啡，她自然而然地伸手拿过，小口噘饮起来。</p>
幸好从京都回来以后，九条美姬已经不再派人跟着他。</p>
“麻衣学姐，今天约我出来有事吗？”</p>
明日麻衣放下咖啡杯，手指抚摸杯壁。</p>
“马上要毕业了，想多和彻相处一会儿。”</p>
渡边彻看着她，有些无可奈何。</p>
“学姐，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多和你相处，但为了你好，而且美姬才是我女朋友，我们少碰面才是正确的选择。”</p>
“我明白。”明日麻衣面无表情，无所谓地应道。</p>
服务员端来咖啡，困惑地看了眼明日麻衣面前的那杯，最后犹豫着把新咖啡放在渡边彻面前。</p>
“谢谢。”渡边彻向她道谢，直接喝了一口。</p>
中度烘培，散发出甜味与清淡的酸味，带着独特的可可亚果香，有强烈的甘醇度——写在菜单里的这些，渡边彻全尝不出来。</p>
等服务员走后，明日麻衣说：“但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p>
“当然，我答应你了。”渡边彻放下咖啡，笑着说，“学姐你也不会允许我离开你吧。”</p>
“彻自愿的话，我会很开心。”</p>
“好吓人啊。”</p>
“嗯。”明日麻衣点头，没有否认，“彻，你现在住哪里？”</p>
“住哪里？怎么了？”</p>
“我大学会搬出来一个人住，想靠彻近一些。”</p>
“......”渡边彻坐直身体，斟词酌句，“麻衣学姐，我们两个说好的吧，要以不被美姬发现为前提交往。”</p>
“嗯。”</p>
“那你？”</p>
“我恰好住你楼上啊。”</p>
明日麻衣理所当然的语气，渡边彻差点信了，以为两人真的是恰好住得近。</p>
她的决心，渡边彻早已经深深体会过，九条美姬杀人的危险，也不能阻止。</p>
既然劝说没用，只能一起想办法了。</p>
“这样吧，学姐，你去信浓町找房子，我现在租的房子，年底会退掉，到时候我去你那。”</p>
“去我那？住一起吗？”</p>
“当然不可能，你在想什么啊？”</p>
明日麻衣恶作剧成功似的漾开笑脸，非常可爱。</p>
她这样的表情，也许只有渡边彻一个人见过也不一定。</p>
“那我等着彻哦。”</p>
“好。”渡边彻也笑着点头。</p>
明日麻衣放下已经喝完的咖啡，自然地拿过渡边彻的那杯，安静地喝起来。</p>
重新恢复懒洋洋坐姿的渡边彻，端详她清秀的脸蛋，还有乌黑头发下，白皙小巧的耳朵。</p>
“对了，学姐，”他想起一件事，“冬季露营，三年级会参加吗？”</p>
“不会哦，因为大部分人要准备升学考试。好想和彻一起跳舞。”</p>
“学姐你也是准东大生了，怎么会信那种传言？”渡边彻说。</p>
真要和其他女生跳舞，在全是人的篝火晚会上，渡边彻怀疑自己会不会被九条美姬做成标本。</p>
也不知道有钱人用的福尔马林，味道会不会好闻一些，说不定能喝也不一定。</p>
不过作为标本，需要喝东西吗？</p>
“女生的话，不管学历有多高，永远喜欢浪漫的事情。”</p>
“这也是。”渡边彻点头。</p>
“三年级一点都不好。”明日麻衣保持端着咖啡的姿势，平淡语气竟然有一丝埋怨。</p>
“怎么了？学习辛苦吗？”</p>
“只有文化祭、体育祭、修学旅行，我还想和彻多参加一些活动。”</p>
“活动已经够多了。”渡边彻想起屁股都快坐出茧的老乡们。</p>
不是岩手县的老乡，是可怜的中国老乡。</p>
岩手县的老乡，过得日子可要舒坦太多了。</p>
五个人得学校，每天想干嘛干嘛，终日游荡在田埂上，也不会有去说你。</p>
到了农忙季节，甚至不上课，去老师家里帮忙插秧、放水、抓螃蟹之类。</p>
渡边彻望向北方，岩手县所在的方向。</p>
十一月快结束，等十二月过去，趁着寒假，回老家过年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