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哥哥,小弟今日受到了惊吓,我要立刻带他回去,恕我不能————”说罢,她似是哽咽住了般,从那奶娘手中,接过那肉嘟嘟的小娃娃,将他紧紧地搂在怀中,似是搂住了失而复得的珍宝。
“那云妹妹,你赶紧回去,过几天,我再去府中探望。”萧钰自是恋恋不舍,但又不敢拂佳人之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行人离去。
魏紫云坐在马车之中,车帘遮住了她曼妙的身姿,也挡住了她鄙夷满满的眼睛。
这个徒有其表的萧钰,哪里抵得上萧博安的一个手指头?可是,萧博安虽是萧家的嫡长子,文韬武略样样皆佳,却没有母族的支持,再加上他常年游历在外,所以萧家少主之位,他的胜算不大。而这个萧钰,虽是继室所生,但文武双全,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个好母亲。一个强大的厉害的母亲。所以,萧家的继承人,最终会花落谁家,她也不可知。因此,纵使她心系萧博安,厌恶这个萧钰,却也要使尽手段,吊着萧钰。
那萧钰,自是不知佳人心中所思,他痴痴地望了片刻,便掉转步伐,急急地向府里走去。大哥回来了,他心里委实不踏实,不行,他要寻到母亲,向她好好地讨个主意。
恰在此时,五城兵马司的人也赶到了。他们张罗着清理大街,恢复街道秩序。同时吆喝着人手收拾那死马。而那白面无须的赶车人,赶在人们将那死马运走的之前,瞅准时机,仔细地检查着那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的死马。
那人蹲在地上,眼睛宛如最锐利的鹰眼,将那马从头到脚,在从脚到头,细细地查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他的视线落在那被打出一个破洞的马脸处。
在那血肉模糊的大窟窿之中,有什么东西在阳光下隐隐反光。他伸出手去,竟在那肉沫之中,摸出了三枚长长的铁针。凝视着那细细的长针,那赶车人眼眸中的暗光,陡然荡起,像是浪涛突然涌起,拍向那岸边的巨石。他走向那马脸的另一边,果不其然,在那皮质的马勒中发现了几个小小的针孔,他细细地摸向针孔对着的马脸处,不出意外地摸到几处硬硬的极小凸起,夹在杂乱的毛发中,根本无法察觉。
好歹毒的心思!
好险恶的用心!
将尖针藏在马勒之中,随着马的奔跑,那针会慢慢地越扎越深。而马儿吃痛,就会跑得越来越快,最后就会状如疯狂,若是乘坐马车的公子,有任何闪失,最终也会归于马儿受惊发狂吧!
可是,罪恶,就是罪恶,哪怕埋得再深,却总会被扒拉出来的时候!
那人冷哼了几声,阴柔苍白的脸上,掠过一抹了然的怒意。然后,他将针快速地隐在袖中,在人群中几个穿梭,就消失在人流之中。
------题外话------
我采了你的花,呵,世界!
我把它压在胸前,花儿刺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