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用于“强人工智能”,这一类计算机,仍无法承载人的“自我思维”。
手术后的几个月内,连接到实验者脑部的计算机,一直在尝试连通,并试图解析实验者大脑传来的电信号。
这种过程,有点类似电子设备的“对码”,联邦研究机构在旧时代也做过类似的研究,成果可供参考,但,即便对码在逐步进行,计算机对实验者的自我意识而言,也只是一种极其怪异的存在,彼此并无法融合。
这方面的研究,一方面,利用仪器监测实验者的脑电活动,一方面对实验者进行测试及询问,结果显示其“自我意识”对接入的计算机系统,并不甚敏感。
手术后的第九十天,与第一百八十天,声称自己并未感觉异样,即对接入基本没有反应的实验者,占比分别为39%与22%,对照脑种植试验的3%与1%,很显然,两种手段之间存在巨大的效应差异。
据此,研究者认为,实验者的脑、或者说其自我意识,对接入的计算机系统感到陌生。
或许其也在尝试进行“对码”,只是效率较低。
即便那些“感觉”到接入系统的实验者,种种迹象也显示,其自我意识只是将感觉到的东西视为“异类”,普遍反映自己出现了某种意识阻滞感,并声称这感觉“令人头脑发空,甚至烦躁不安”。
涉及到意识的凡此种种,没有亲身体会,一切只能凭语言想象、猜测。
相比之下,不论阿达民、还是负责人,更倾向于采信ai监测系统的分析,认为人脑与计算机的沟通尝试,仅仅止于“试探”,计算机这一边很想与人脑建立连接(这是任务),但人脑这一边,流淌的生物电却未向计算机侧扩散。
人脑外联的两条路,种植脑组织取得了一定的成功,计算机外联则徒劳无功。
方然并不关注技术细节,而更关注成果,但,考虑到种植脑组织的“材料”,是来自其它实验者的大脑,材料本身并无法逃脱衰老、死亡的宿命。
不仅如此,脑,毕竟是“自我意识”的栖居地,即便只是(每次)切下一小部分脑组织,种植在欲延续意识存在者的大脑上,但这块种植的脑组织,是否会残留有提供者的自我意识,如果有,又会对接受者造成怎样的影响。
nep_774机构的报告,相对乐观,认为这种影响十分有限,甚至无法被观察到。
不仅如此,倘若这一技术进入实用阶段,“材料”的来源,应该会以接受者的克隆体来提供,只是目前nep大区的研究机构,还未掌握这类技术。
用克隆体的脑,作为自己大脑衰亡后的新居所,这一设想,其实科学界早已有之,并非新颖的脑洞,区别、或者说分歧只在于,nep_774的专家们都清楚,人的自我意识无法被读取、更无法被写入,要迁移意识,现在还必须要进行脑组织种植。
但这就产生了一个问题:
如果,仅仅是如果,出于减少手术次数、缩短周期的考虑,直接将克隆体的脑与接受者的脑进行连接,会发生什么情况。
这时,克隆体的大脑内,是否会有意识的存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