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跟我说话,你好歹也是位小主,却活得这样窝囊,真是让人看不起,活该被打。”
月潺说完便离开了,但是她的话却让她深深的记在了心里,她当时便在心中暗暗发誓,早晚会让她看的起自己,从那之后,她便开始钻研术法,不停的修炼。
在十二岁那年,她一次外出游玩,在山林中见到了一位中年男子正被一条鲜艳的毒蛇追赶,她当时心情正好,便随手救了那男子,只是那男子早就被蛇咬了一口,已经没了生还的可能,但仍对她心生感激,见她额间淬有霜花,猜测她是水教的一位小主,为了报答她,给了她一份手书。
原来那男子的妻子是水教上一辈小主中的舒曼小主,两人一次偶然相遇,便互相倾心,舒曼小主为了与他在一起,自断灵脉,退出水教。
两人在一起不到一年,舒曼小主就有了身孕,十月怀胎后,发现生出的男婴,额间淬有霜花,霞光漫天,这是圣子临世之兆,两人虽心痛,却也明白轻重,此男婴会是下一任水教的教主,于是他们便将男婴,忍痛交给了水教教主。
四年后,舒曼小主又怀一胎,孩子生下后是一名女婴,让人崩溃的是,女婴的额间同样的淬有蓝色霜花,且蓝光大盛,舒曼小主不愿将孩子交回水教,可自古有灵脉的婴孩回归圣教,这是规矩,哪怕是为了孩子的前程,她都没有理由将孩子留在身边,最后,夫妻两人再次含泪将孩子交给了水教教主。
水教教主看到昔日风光无限的舒曼小主如此光景,也心生不忍,将女婴抱在怀中后,给了她一封手书,承诺她将来若是遇见了什么困难,带着手术前去水教寻他,他将满足她一个愿望。
两个孩子相继离开,舒曼小主终日相思成疾,没撑过一年就去了,他找了一个静谧之地,将舒曼藏在了这片山脚下,守着她的墓,这一守就是十四年。
男子为感谢忆霜出手相助之恩,将手书交给了她,最后请求忆霜可以将他和舒曼葬在一起,并且,若是可以,想让月潺与冽寒宫主前来为舒曼上一炷香,让舒曼看看自己的孩子,忆霜全都答应了,最后她凭着这一偶然的机遇,让冽寒宫主对她也礼让三分,月潺更是与她交好,从此她在水教中也有了实质性的地位。
手书一出,冽寒宫主不敢违背老宫主的嘱托,月潺又是他的亲妹妹,与其她小主不同,他私心里也是不愿她死的,有心借此手书救月潺,可林朽阁主却不愿就此罢休,筑尘也是不依不饶,一定要让月潺偿命,最后,由赤焰尊主与铭洛殿主出面,将月潺关至冰窟,永生不得出来,此事才算了结。
事情过了两年,忆霜与云湘近日正筹划着如何救月潺出来,便听闻林朽阁主与月潺大婚,两人虽惊愕、不愿,却也无力阻挡,更何况月潺即便能出来,以她当年犯下的错,她与林朽阁主也是再无可能,便将心思全部放在了营救月潺的事上,这才刚商量了没两日,又听闻此事,两人这才一同赶至此处,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此时的忆霜眼里心里全是戾气,可云湘心中却是恐惧,若此事真是周柠所为,那当时她还助了月潺一臂之力,是不是月潺今日的下场,就是她明日的结局?
五大教主离开了祭坛,准备先去火教商议对策时,刚来到火教的大街上,便看到了天空中一张张白色的纸,如同雪花一般飘飘洒洒的落下,大街上的人早已是人手一张,都在火热的讨论着什么。
五人也纷纷接住了一张,看了起来,这一看之下全都脸色大变,冽寒宫主更是猛的将纸揉成一团,咬牙切齿的挤出了两个字:“周——柠——”
白纸之上,全是一幅幅春宫图,画上的男子无数,而女子的模样正是月潺,那一张张图惟妙惟肖,如同亲眼见到一般,污秽不堪。
“冽寒,冷静,先搞清楚状况。”铭洛殿主劝道。
“烁言!”赤焰尊主唤道。
“属下在!”一个身穿红色劲装的男子出现,抱拳行礼,应道。
“究竟怎么回事?”
“回主子,这些纸都是从天空飘落下来的,无穷无尽,属下实在是不知是何人操控的,现在不止火城,就是其它四城,也漫天飘散着这种纸,实在是诡异,百姓们都传言说是月潺小主污秽不堪,惹怒天神,才降下这样的纸,是为了提醒众人要自贞自洁,属下已派人前去处理此事,只怕想要彻底了结此事,还需要一两日的时间,毕竟这天上的纸还不知要飘落到何时。
“她这是要让月潺沦为天下之耻,永生永世也摆脱不了骂名,实在是蛇蝎心肠。“冽寒宫主气得胸口起伏道。
筑尘听不下去辩驳道:“就是没有这事,她也是千古罪人,她亲手毒杀阴祀生人的事一旦传扬开来,只会让天下人更加怨恨、唾骂她,如今这事的影响对她而言,反而算是轻的了。”
“你——”
“都闭嘴。”赤焰尊主呵斥道:“如今不是争吵的时候,都冷静冷静,想想对策,还不知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有功夫在这里吵,还不如想想解决的办法。”
两人这才安静下来,看着仍源源不断飘落的纸,心思各异。
“我看还是各自先回教中,把这件事情处理了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铭洛殿主提议道。
林朽阁主点点头,未发一言,转身离开了,其余四人也知今日之事,他怕是最痛苦的,便也都不再多言,各自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