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回到木教的周柠,过上了太皇太后般的生活,光是身旁伺候的人就有不下二十来个,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绫罗绸缎,住的是玉宇琼楼,行的是八抬大轿,无一不精致,无一不奢侈,这样的待遇是她刚来到这里,直至被林朽阁主抓走之前都梦寐以求的,也算是与小说中的穿越女们一样,步入了正常的情节,可是她的心里却没有丝毫的欢喜,
这日周柠穿着一身浅蓝色百褶花边拖地长纱裙,手里端着托盘,向竹雨阁而去,她的身后跟着玉兰,玉兰想要伸手接过托盘,但被她断然拒绝了。
自从回到这里,每日她必做的一件事就是亲自做一碗粥,亲自端到竹雨阁,并亲自伺候着林朽阁主服用,竹雨阁是林朽阁主的书房,一般是不许别人踏足的,或许是对周柠的内疚,他并没有拒绝周柠的进入。
一开始,他看着周柠端着粥来找自己,心中甚是疑惑,甚至猜想她是否在粥里下了药,或是下了毒,便断然拒绝,周柠也不生气,就坐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看的他浑身发毛,只得端起粥一口喝下,当周柠走后,他急忙运功将喝下去的粥全数吐了出来,并传了灵医为自己诊脉,灵医细细的检查了一番后,告知他粥并没有毒,他的身体也无恙,他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周柠又来了,第三日、第四日,于是他也从一开始的疑惑惊愕,到后来的平静淡然,再到如今的习以为常。
日复一日的坚持着这一件事情,林朽阁主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玉兰也不明白,可是有一个人明白,那个人就是云湘小主,她长得明眸皓齿,冷艳高贵,是个十足十的大美人儿,一袭雪白的广袖罗裙,加之一身冷若冰霜的气质,都让周柠觉得她不像是木教的人,而是水教的人,因为木教有身份,有地位的人都是一身青衫,却不知云湘为何偏爱白色,不过上帝对美人终究是偏爱的,因为芸香是前木教教主的亲女儿,也是木教年轻一辈小主中,法力地位都排第一的人,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周柠自认为从未见过她,更是从未招惹过她,可云湘小主不知为何在周柠到达木教的第二日便找上了门,对着她就是一番言语上的攻击,不仅嘲笑周柠长得丑,还骂周柠不要脸,并提醒周柠离林朽阁主远点。
周柠这才明白她来此的真正用意,原来是把自己当成了情敌,可令周柠想不通的是,她不是林朽阁主的妹妹吗?难道她们不是亲兄妹,可即使不是亲兄妹,但身份摆在那儿,似乎也不能在一起的吧,那可是乱伦啊。
于是,周柠扬起了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劝解道:“云湘姑娘,你这样做是不合礼法的,虽然林朽阁主确实是英姿脱俗,也或许不是你的亲哥哥,可他终究与你兄妹相称,你喜欢谁也不该喜欢他呀,这可是乱伦,是天理难容的。”
一番劝解的话,将云湘这个高贵的冰美人说的目瞪口呆,外加面红耳赤,她气得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周柠,你、你、你了半天也没你个所以然出来,最后竟然一跺脚,风一般的离开了。
周柠看着她狼狈的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心想:“果然是个小姑娘,不过是被人戳中了心思,便羞臊的不行。”
从那之后,周柠再也没有见过云湘,却不想今日又碰上了,她端着托盘,刚走到离竹雨阁还有近百米的石桥上,就看到石桥对面走来两名绝世倾城的女子,其中一位正是云湘,而另一位却眼生的很。
她额间淬有霜花,细眉杏眼,俏鼻薄唇,下巴尖细,让人一眼便知她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因为她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冷,同样的高贵清冷,云湘是高傲的冷,而这位女子则是与生俱来那种冷,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那种高贵也是不屑一顾,似乎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眼,加之她一身白色广袖纱裙,更是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就是她?”那女子看向一旁的云湘,声音中带着疑惑。
“是。”云湘点头,目光厌恶又带着愤怒的看向周柠,话却是对那位女子说的:“月潺,你可莫要小看她,此人虽其貌不扬,可心思却是极深,也不知她是使用了什么狐媚手段,竟让我哥对她另眼相看,在这木教的待遇,连我这个正经的小主都远远不及,不仅如此,她还可以随意进出竹雨阁,每日都要与我哥在里面单独相处,就是个不要脸的贱蹄子。”
名叫月潺的女子,随着云湘的话,脸色越来越阴沉,那冰冷的寒气仿佛受了她掌控一般,迎面向周柠袭来,周柠只觉得呼吸一窒,手一抖,粥洒了一地,她脚步踉跄的向后退去,幸好玉兰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让她不至于太过丢脸。
待周柠站稳,她深呼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衫,才面带微笑的看向月潺道:“月潺是吧?名字真好听,长得也是天姿国色,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这么美的人儿,林朽阁主却看不上,偏偏看上了我这只山鸡,你说这是不是叫——啊!”
周柠话还没说完,月潺便瞬间来到了她的面前,冰肌玉骨般的手死死的掐住了周柠的脖子:“贱奴,谁准许你叫林朽哥哥的名字,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还敢在这里胡言乱语,今日我若不教训教训你,岂不是让世人认为,我堂堂水教第一小主,是个笑话不成?”
“月潺小主,不可啊,求求您了,快放了周姑娘吧。”玉兰急忙上前跪在了月潺面前,抓着她的衣摆哀求。
“滚!”
月潺一脚将玉兰踢了个倒仰,然后另一只手扬起,重重打在了周柠的脸颊,打得她头脑一阵眩晕,嘴角浸出丝丝血迹,加之她脖子还被月潺掐着,使她呼吸艰难,眨眼间,她的脸便涨成了猪肝色,可是她并没有露出月潺以为的害怕,她也并没有求饶,反而冲月潺挑衅一笑,在月潺怔愣间,她抬手,一枚细细的银针出现在她手中,朝着月潺的手狠狠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