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现出形后,绕着蓝衣青年和青衫男子进入的坟茔走了几圈。他全笼罩在黑袍下,周围翻涌着黑雾,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
站立片刻,他走到原先的坟茔旁,伸手在墓碑上一抹,黑雾翻滚,他的影再次没入墓中,消失不见。
少顷,两块“纸片”摇摇晃晃飘来。光芒微闪,变成一对男女。
神念在四周扫过一遍,确认再无黑袍人的气息,冷月舞轻声道:“它又下去了。”
苏恒蹲了下来,双手在坟茔前的墓碑上一寸寸地摸索着,眼和神念一同用上,寻找黑袍人留下的东西。
“奇怪,怎么没有?它不可能只是一时兴起来摸墓碑吧?”
半晌,少年直起子,眉头紧锁,脸上带着浓浓的疑惑,“莫非是留下某种特殊标记给特定的人看的?会是留给谁的呢?谁才能看到?”
冷月舞瞟了他一眼,道:“臭家伙儿,你可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呃?”
“人话是说给人听的,鸟语是讲给鸟听的,当然,鸟人也行。那这黑袍人……”
“对啊,我怎么一下子就没转过弯呢。”苏恒恍然大悟,“想必是留给其他鬼物的,不知道它想传递什么信息。”
“先不管其他,我们不如将这墓碑毁掉,重新伪造一个,破坏它的计划,如何?”冷月舞灵机一动。
苏恒略一思忖,突然笑道:“毁掉墓碑伪造一个并非万全之策,那样难免会露出破绽,不如……”
说着,他伸手指向蓝衣青年进入的那座坟茔,“你去将那块墓碑拔来,咱俩给他们来个偷梁换柱。”
冷月舞“噗嗤”笑出声来,“你这家伙,真是一肚子坏水,那穿蓝衣服的要是知道了,非跟你玩命不可!”
“胡说八道!我这明明是送给他一场大造化,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苏恒笑得合不拢嘴。
葬土的土地虽然坚硬,但也硬不过两人拔墓碑的“”。昏暗的光线下,两道影不辞辛劳地埋头忙碌,尽可能不损坏地皮地将墓碑拔起。乍一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两个盗墓贼在刨人家祖坟呢!
两人费了一番气力,终于将墓碑连根拔起,随即掉了个包,把黑袍人做了记号的墓碑立在蓝衣青年进入的坟茔前。
“走,我们也进去。我倒想看看,这鬼物搞的什么名堂!”看着自己的杰作,苏恒得意洋洋,就要进入墓中。
“哎哎,你想干嘛?”冷月舞一把拉住了他。
苏恒愕然,“当然是跟上去,找个机会把那鬼物擒下啊,你说我想干嘛?”
“喂,臭家伙儿,你是不是忘了那鬼物先前说的,两个人是不能进入同一个坟茔的。”
苏恒一怔,突然笑了起来,“月舞啊,我问你个问题哈。”
“什么?”冷月舞斜睨他,一看这家伙这副样子,就知道没安什么好心眼。
“你之前说,人话是说给人听的,鸟语是讲给鸟听的,对吧?”
“嗯,我是说过,咋了?”少女狐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到这个。
“那人是说人话的吧?”
“嗯。”
“那黑袍人是什么?”
“鬼物啊。”
“那鬼讲什么?”苏恒循循善导。
“鬼话啊。”
“那鬼话你都信?!”少年瞪眼。
“……”冷月舞顿时语塞,随后,她使劲摇了摇头,“你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这逻辑有错吗?”
“当然错了!错得一塌糊涂!”
“那你说说哪里错了,还错得一塌糊涂了?”
“这个……那个……我……哎呀,这根本就不是一码事好吧!”冷月舞一脸愤愤。
看到少女吃瘪,苏恒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止不住,“好了好了,这么跟你说吧。你想啊,如果一个墓不能进两个人,那它刻意给其他鬼物留下记号做什么?难道就是为了提醒它们:哎这里我已经进过了,你们再换个地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