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所以，迪普西德可能还是对这种规则莫名的尊崇，而阿夸门侬刚好跟你想的一样……”我有点冒冷汗的感觉，明明早就已经超越了身体寒暑不侵的境界……</p>
“那么你呢？”沙拉凯瑞艮忽然转向我。</p>
果然躲不过。</p>
我都想擦擦汗了。</p>
“我？嗯，我的思想也还是比较传统的，”我说，“毕竟，你知道的，我的年纪不大，比起龙族，甚至是精灵族，我甚至只能算个婴儿，就算我已经大致搞明白了真个世界的运行原理，理解最低级的单细胞生物到做高级的神明的进化路程，对智慧生的的各种心理现象和情感矛盾也有足够多的了解，甚至，已经将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换了一遍，但还是无法跳出这个桎梏，因为这些东西是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是念动力的底层逻辑……”</p>
“嗯，说这么半天就是，你还放不下那个为了族人而献出灵魂的女孩，尽管她本来是别人的未婚妻……”她还是不依不饶。</p>
“是这样的！”我心头大窘，“嗯，我们不说这个话题了，你不是想观察这里的虫族和底层龙信徒吗？”</p>
“那个不急……”她似乎察觉了我的窘境，“我甚至想着，到时候跟你去主位面，看看那位……”</p>
“那你的子民呢？”我试图岔开话题，“你要放下他们不管吗？”</p>
“不，我观察这里的龙信徒，就是要建立虫族自己的文明，让他们学会自主发展，而不是生活在我的独裁制下，淹没了创新动力……”她很是自信地说，“再说了，我去你们那边只是参观，又不是不回来……”</p>
“走吧！”我撇下她，直奔海岸边龙信徒聚居的港口。</p>
“哎，我还有个问题想问你！”她紧忙追上来。</p>
海港的龙信徒们，就像主位面生活在海边的兽人一样，以打鱼和种植水生奥伊德为生，也会制作一些简单的手工艺品和工具，卖到水火土三族交界的地中之海那边，而像珍珠玛瑙珊瑚之类的珍宝，则是转属于龙族的，所以，龙信徒们不能售卖这些贵重物品，他们的特产是坚韧的渔网，而水生生物的骨骼牙做成的刀具和生活用品之类的，都是比金属更为轻便耐腐蚀替代品，虽说规模不大，估计比不上主位面的人类商船贸易，但也有了商业雏形，而且因为有龙族护航，海上航行范围更大，甚至于，造船水平也比主位面略高一点——主要是造船的材料足够坚固，倒也没有什么技术上的领先。</p>
他们的生活算不上富足，甚至有些还没有完全满足温饱，不过生活充满活力，尽管测不出幸福指数之类的，但看得出来，只要别惹到龙族统治者，他们的生活就不算差。</p>
实际上，包括主位面和地球，无论什么世代，底层平民基本只需要勉强满足温饱就不会觉得痛苦，这是普遍规律，当然，少数人的遭遇并不影响整体的情绪。</p>
我对社会学、心理学的兴趣在于我自己的种族，观察了很多兽人平民的生活，老实说，我觉得龙族的统治方式跟兽人相近，要说区别，无非就就是兽人上层的文明程度更高一些，统治的手段更为先进，但剥削和保护的本质都差不多。在卡尔姆多大草原上，出身决定了一切，身为强力种族，拥有自己的领地，哪怕是平民，也比那些弱小种族过得幸福，强力种族的贵族们，就像龙族的巨龙，平民就像中下层龙族，而弱小种族，地位处境勉强比龙信徒好一点点。不过，论统治手段，兽人贵族们比龙族上层高明得多。</p>
而人类和精灵则更接近地球人，毕竟长得都差不多，唯一的区别就是天赋，或者笼统归结为血脉。</p>
文明，有高有低，但也有着深层高度相似的东西，譬如规则限制、层级划分、权责比例……按照这些标准划分，文明从高到低依次是地球人类文明、精灵文明、人类文明、兽人文明、海洋种族文明、龙族文明、其他文明，其中，其他文明包括亚人、魔兽、元素生物等。</p>
当然，按顺序排列并不能看出文明之间的差异，不过我没来得及来一个打分体制。</p>
“虫族应该算是魔兽文明……”沙拉凯瑞艮听了我的总结，似乎对虫族的排名有点失望。</p>
当然，我没有告诉她地球文明的存在，实际上，地球文明本身也有着很多问题，远远达不到高度文明的程度。</p>
“实际上，如果没有你，就凭你的那些手下，应该算是亚人文明。”我说，“你一个人的智慧拉高了全族的排名。”</p>
“喂，你在展示自己的优越感吗？”她有些不满。</p>
“没有，我们自己都排在人类和精灵后面，有什么好优越的……”我说。</p>
“对了，你喜欢变成精灵的样子，而不是自己的牛头人形象，是不是因为你对自己的种族感到自卑？”她似乎又抓住了我的痛点。</p>
“那倒不是，”我对此并不在意，“实际上，是龙族误以为我是精灵族，毕竟他们以为只有精灵族才会诞生能够变龙的德鲁伊。”</p>
“原来是这样。”她有些失望。</p>
“好好观察，智慧生物中每一个成员的生存，”我说，“其实，智慧生物同族之间的智慧差距也很大，有些甚至会比同类跟亚人乃至野兽之间的差距还大，你看，那些住在水边打鱼的鱼人就比那些住在山坡上的手工鱼人笨一些，不会制造足够精致的工具，而那些懂得经商的鱼人，就比前两者更聪明，如果更聪明更强壮一些，就能加入半龙杂兵的巡逻队伍，提升自己的阶级，这也需要智慧。”</p>
“虫族的阶级划分是基因决定的，”她说，“我可以宏观调控大致的人口分工，但是，不会具体到每一个人，那样太麻烦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