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这声叫唤里陡然夹了几分怒。连现在较为迟钝的我都能感受到。忙做出了个笑容,“怎么了。莫非是觉得我的话不比太医。没有半点可信?”
巧儿连道:“娘娘现下心情不好,说话颠三倒四还是早些休息。待等会太医来了。我们再说好吗?娘娘先坚持一会,这有清水可以漱口,娘娘你嘴中含了血不黏腥难受吗。来吐出来。”
我气愤道:“我哪里来的心情不好。莫不是你胡说的吧?把杯拿远点?”
“莺莺,听话。”
厅中聚集的人越来越多,杂役宫女连着太医一个接一个的涌进。觉哥哥估是匆匆赶来,连上朝的皇服都没能换下。接过内侍手中的清水往我嘴中喂来,柔声道:“莺莺,乖,咽着难受,听朕的话。张口。”
我顺服听从的张了口,吞下一口清水又吐出。腥重味好歹是好受了些。一手拽紧他的衣袍,骨节泛白用力,“查出那个孩子身后的人。是不是孟婕妤。那孩子尚小,入了南郑为质必好过。你身为他的父亲已经亏待过一次了,莫让自己后悔。”
他缄默不言不做应承。再喂水时,我也不肯再吞下一口。和他彼此僵持看谁究竟能退让一步。倒没想到,我稍不注意,眼一闭再精疲力尽的昏睡过去。再一觉得,所见的熟悉景色尽是宿宁宫。
这回奴仆换成了怜儿。见我醒来十分有先见之明的献上清水同苦药,还有蜜饯。“娘娘,这是巧儿姐专门为你准备的。你先起来喝了这药才有蜜饯润口吃。”
我在她的扶持下半坐起身,有气无力道:“巧儿呢。怎么是你正阳宫的人来伺候。”
怜儿苦道:“巧儿姐领罚呢。没能照顾好娘娘你。不过看最可恶的还是那宁枝。狗仗人势,竟趁了陛下不在的时间,命我同几个杂役将娘娘裹了被毯带回。若让陛下知道了,她必然受罚。”
“不过娘娘您这宫可真清贫,奴婢寻了许久才找到的清水。”
“大皇子呢。”
“娘娘你怎地还在担心那小白眼狼。今晨就被陛下往南郑送了。估计现在都下扬州了。娘娘您问再多也没用了。这……陛下决定的事,无人能置喙。我们还不如说说那宁枝。该如何向陛下告状,好让娘娘您受的委屈全数付出啊。”
我点了点头敷衍的全当知道了。惨白了一张脸愣愣都看着他,和手中大小不一的针孔。心疼自己道:“这都是哪个太医来为我扎的。怎么这么糙的针口,万一扎面上,岂不是我毁容了?”
怜儿愤愤不平道,“这还得怪那个宁枝。趁娘娘您昏迷,陛下处理政务。自己无法无天辞退了本为娘娘您诊治的太医。请了位年纪轻轻,唇红齿白的来试手。一个穴位依寻了百遍还是错。事后还有脸向陛下复命求恩。陛下自是没理会他。还好生责骂了一遍。她就又趁您昏迷的时候,抬您回宿宁宫。”
“那太医?是不是较有女气。妩媚温婉。”
怜儿点头应道:“娘娘所说无差,不过您是怎么知道的。莫非您那阵被戳的疼醒了。若是这般,那太医也不可幸免于难,好生惩罚。”
我驳道:“并非是你所想那般。那太医我先前就已接触过了。只是那时只感受到了他都切诊,实在不知针灸的手法如此粗鲁。让我看着好生难受?我且想问你一事,那宁枝同淑乐皇贵妃的母家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