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下人群静谧无声,皆用难以叙说的神情盯着我。
我顶着被晒出的两三滴清汗,故做了若无其事,一手指天,憧憬仰观灼灼日轮。“今日风和日丽好时节!”
觉哥哥对上:“上房揭瓦不负卿?”
我由衷的赞许道:“好诗好诗。”
“诗好。人却胆大妄为!快些下来。”被觉哥哥一经怒斥,我心颤了一颤。
大太监也在下扯了嗓子喊道:“娘娘,您快下来吧,娘娘。”
我困窘的寻了木梯慢慢跨下。底下拥拥一群人。唯恐我在皇上眼皮底下摔了绊了。
还好梯子够结实,我的步伐够稳健。没发生常见的脚一崴,身一斜,高空坠下英雄救。妥善的站于地。
足刚落,被觉哥哥迎面拿手敲了下额际,我痛极赶忙捂住。他训斥道:“既知痛还爬那么高作甚?万一摔着怎办?这宫里的内侍都死完了吗。让你一个妃子攀爬那么高!”
明为骂我,实是苛责在场众多内侍。不及多言。内侍泱泱跪拜一大片。个个急张拘诸,局促不安。他并多言,也无什么举措。但偏生为皇为帝的气势澎出,连我都有些仓皇。
知了事态的严重,紧张站于他的身边。
他不发一言扫过在场所有人,最后移至我身。问道:“莺莺可是想走?”
我惊愕:“陛下可是多想了?”天地可鉴,我虽想走,但肯定不会这般大张旗鼓。
一番话出非但没能打消他的疑惑,反而催的他脸色更加难看,隐隐有山雨欲来的趋向。下一秒就要将刑罚砸于人身般凌迟。
我讨好的冲他笑笑,“陛下怎会这样想。我只是单纯觉得该修修窗了!”
他仍是缄默不语。怒而一拂衣袖,含戾带悍的看我一眼,走了。大太监和旁侍连忙跟上,一群人离去很快。
等我稍不紧张些,那大太监折返回来命令道:“陛下有旨,命宿宁宫的内侍丫鬟们自行去刑司领罚,谨妃娘娘禁足半月,需得好生悔改。”
我哀嚎道:“这倒不至于吧!本宫又是做错了什么!”
大太监道:“咱家可就不知了。不过谨妃娘娘放宽心,陛下只是担心于你,别无他的想法。还请谨妃娘娘领了陛下这道好意,切勿辜负了去。要真有疑虑,陛下还没走远呢。你赶了趟去追,还能碰上。”
我当机立断提了裙去追。宿宁宫出了没几步,看他还在前方优哉游哉的闲庭信步,忙连扑带拽的一把抱住,急声问道:“好端端的罚人,还有禁足干嘛。我又没做什么错事。偶尔上个屋顶还有错了。我不管,你赶紧撤回成命!”
他未转身,脚下步伐也不停。拖了后方的我一起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