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安侯突地伸手的将我往旁侧内室推去,我反应不及,不带缓冲直直撞上硬石,再荣获新伤,两掌擦破,火烧似得灼痛。他笑道:“谨妃你说的没错,那就好好享受这专给猪的牢狱。”
他快速合门,爽朗笑声响彻整个逼仄空间,我气的发抖,却是无可奈何,只能摸索着寻了个地方坐下,心想等我大哥来了,一定要抽死这丫。谁家里还没几个皇亲国戚了。
这一关,就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内室内没有配置的烛火,外面天光不见,是真正的伸手不见五指,十分难熬。
不知这里头会不会有些喜暗的虫蚁蛇兽。坐着坐着怒火平息就成了惴惴不安。
我畏惧的贴近墙壁,从头上拨下玉簪死死捏住,格挡在身前。不时的划拨两下,害怕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靠近我。
过了良久,又一切无事,心神紧绷开始慢慢松弛,不一会,我忽而栽头一个激灵登醒,才发现不知不觉中竟然打盹了。我忙拍了拍自己的脸,保持清醒,不过实在是无所事事至极,越想清醒越来的困倦。
想放纵自己这般睡去,又害怕不知不觉就死在这天牢深处。
逼不得已,我想起南阳的一首情词,又回想了下自己的五音不全,魔音灌耳,此刻不用,还待何事来折磨自己不睡呢。便开口小声呢喃唱道,“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静好个屁,死到临头了还静好!”乍响一个男音,我骇的用力将簪子抛向声源处,吼道:“谁,谁在吓本宫。”
“当然是我了!”霎时烛火通明,捷安侯一身银甲泛着冷光徐徐走来,手里拿着我的玉簪,厌烦道:“你那唱的啥啊。不是我说,就你这水准是怎么当上妃子的。据说南阳将军幼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鹂音婉转人婉约,怎么今日一见,竟是这等……”他像是没想好形容词,顿了顿,“这等奇形怪状!”
我困惑,“你是从何听说的,别是你自己编排,来唬我顺便折辱我的?”
阿爹身性洒脱,不喜俗物制约,故此教儿育女也是同样,从不要求我学些什么东西,只要快活就够了。我除了读的圣贤书多外,连写字都是歪歪扭扭,丑陋不堪。这究竟是谁这么好心,竟然在外美化我的形象,提高我的水准。
捷安侯嚷道:“别废话了,同我说些没用了。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如实交代怎么在我阿姊房内放巫蛊娃娃的,二是刑法下如实交代?”
我奇道:“当真是本宫今年来听过最好笑一事。京都之内还有没有王法,未经查证,私自关押更是私自用刑,你以为你是谁。是这天子?”
我一席话说的言之凿凿,气势凌人。但心里仍有些发虚,我在京都无依无靠,万一这人真没脑子,一不做二不休,先斩后奏将我除了怎办。
觉哥哥事后发现,不过是为时已晚,能做的也只是给我个贵妃的礼仪下葬。可怜我那大哥,刚班师回朝就要听闻我的死讯。
所以我固然不能这么便宜的死去。只是这辛来巧儿还没请到皇上的。
我继而说,“本宫不知你奉谁口谕而来,但无皇后懿旨,皇上圣旨,你是无权利做这些事情。至于你口中的太妃,前朝留下的妃嫔也有资格定本朝妃子的生死吗?还有你阿姊殿内的巫蛊,是本宫发现好心提醒,你还倒打一耙来陷害本宫?”
“谨妃好一番话。若不是那充仪主动承认了是你令她做的娃娃,恐怕谁都能被你蒙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