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朱由校高兴,米柱说了辽阳之事,主要是军方和内阁不同的意见。
朱由校道:“以步兵围歼骑兵,原本就难度极大,对方为偷袭而来,更不可能让人偷袭,全歼建奴,活捉奴酋,当然是好,但是难度太大,韩爌阁老要求过高,让下面的人难以办事了。”
熊廷弼愤然道:“犹为可恨者,是前线将士,浴血奋战,以命博命,才获取胜利,现在好了,还被人影射不出力,有养贼自重之嫌!奴酋不是咱们养大的,咱们也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由校道:“朕明白前线将士的难处,办事不力,私放贼酋,养贼自重之事,万万不能提起,咱们这是用巧妙的战略和勇敢之心,才打败敌人,获取胜利,有谁敢乱言乱话,恶意中伤有功之士,当散布谣言,扰乱军心罪论。”
米柱道:“遵旨!”
朱由校道:“前线将士忠心报国,奋勇杀敌,朕心中有数,必定会从重赏赐,不使忠臣寒心。”
米柱和熊廷弼齐声道:“皇上英明。”
原版的朱由校,半文盲一个,骤然父死登上大宝,根本没有接受过系统的治国教育,也没有自己的班底,当上了皇帝,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信任的人。
只有魏忠贤和客氏两个睁眼瞎可用,没有办法的朱由校,只能用魏忠贤了,大明这个科举国家,却是落入了三个文瞎之手,结果六千万大明百姓,只能跟着遭难和倒霉了。
现在朱由校身边,有米柱这逆天的妖孽在此,也为他拉来了不少治国能人,皇帝身边,有人有钱,这个皇帝做得轻松从容,他自然是慢慢学习,慢慢适应,终是做出了一个合格的皇帝。
既然皇帝做得愉快和爽,他就不用一天到晚沉溺在木工之中,自我麻醉,其实做皇帝,还是有许多其它事可以做的。
朱由校道:“熊爱卿,韩阁老这个人就是如此,脾气火爆说话冲,容易得罪人,看在朕的面子上,不要与他一般见识。”
皇帝都这么说了,熊廷弼心里甜丝丝的,他认为他是对的,韩爌就是一个蛮不讲理,得罪人多,称呼人少的夯货,他一拱道:“遵旨!”
朱由校道:“难得两位大人掐着饭点来,一起用膳吧?”
米柱道:“就不打扰皇上的雅兴了,咱们还得去一趟司礼监呢?”
朱由校道:“也罢!米伯爵府上什么没有,还看起宫里这点小菜!”
米柱道:“微臣实是不想打扰皇上与皇后用餐的雅兴,何况今日的事,真的多,有人拿辽阳的事在做文章,一个处理不好,只怕徐上海打胜仗了还被人当败仗算。”
朱由校道:“朕是听信馋言,残害忠臣的人吗?这些嘴炮们,嘴上天下无敌,办事却有心无力,朕还不知他们的尿性,你让徐大人好好办事,不要有什么顾虑,朕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岂会因几句馋言就惩罚忠心为朕办事的人?”
熊廷弼道:“皇上圣明!”
米柱也道:“皇上圣明。”
他们告别了朱由校,来到了司礼监,魏忠贤听闻熊廷弼来访,在门口笑呵呵的迎接,他说道:“难得熊公大驾光临,司礼监篷筚生辉呀!”
魏忠贤一介内官,还是三品,熊廷弼当今伯爵,二品尚书,官阶品级并不在对方之下,他是论权力,手掌批朱之权的魏忠贤,似乎权力更大,他有权否决一切奏折,包括他熊廷弼的,内相的外号,不是白叫的,借助米柱之手,他魏忠贤可以为所欲为。
伸手不打笑脸人,熊廷弼一拱到地,大声道:“魏公有礼!”他知道魏忠贤喜欢别人叫他魏公,而非魏公公。
“有礼!有礼!”魏忠贤看见熊廷弼对他敬重,不像赵南星、韩那等人,一天到晚黑着一张死人脸,他笑道:“熊公请!人来!上茶,上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