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奴由生女真游牧民族变化而来,由渔牧民族转化为半农半牧民族,一旦定居下来,有了地盘,他们的势力就开始疯长,直至奴儿哈赤以十三副盔甲起兵,统一建州三卫,然后将魔爪伸向其它各部,在七大恨起兵之后,他们基本完成了由游牧文明至封建文明的转化之中。
不过老奴还是保留了许多游牧民族的劣性,比如攻陷了抚顺关,他们拆去了城墙,将三十万居民贬为奴隶,分赏给有功之士,野蛮的政策,令一座城市走向毁灭。
及至攻陷开原,开原是辽北重镇,辽东镇三大驻兵城之一,像沈阳卫一样,里面以卫所官兵和随军家属为主。
所以建奴攻陷开原以后,大肆劫掠,城中将士,死伤殆尽,剩下的从属军民,则率数贬为奴隶,赏给军将们。
萨尔浒大捷后,奴儿哈赤一面派人安抚朝鲜,一面派人打探开原消息。
开原城是辽东重镇,开原、广宁并据襟吭,为明辽东地区北路屯兵城,在军事意义上仅次于辽阳、广宁。它西遏蒙古,北控海西,东逼建州,南屏沈辽,有如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剑,插在辽北大地,震慑着蒙古、叶赫和建州。
此刻,它更是一道巨大的屏障,将建州和叶赫分割开来,是女真完成最后统一的最大障碍,有人形容,如果辽东是全辽的腹心,那么开原就是辽东的根底,此为奴儿哈赤必取之地。
开原总兵马林,河北蔚州人,名将马芳次子,雅好文学,能诗,工书,交游多名士。
以父荫升总兵,萨尔浒之战中,马林率北路开原军出三岔口,三月初一抵尚间崖,得知杜松军兵败,不敢前进,将军队分驻三处就地驻扎,结果在飞芬山尚间崖被打得大败。
马林闻敌至,甚是恐惧,遂提部下兵,避其锋以去,仅以数骑逃回开原。
原本前来支援明军的叶赫贝勒金台石、布杨古则闻明军败,大惊而遁。
萨尔浒惨败后,以开原铁岭总兵身份担任明朝北路军统帅的马林狼狈逃回开原,听候朝廷发落。而经略杨镐迟迟没有受到问责,直到八月才被朝廷逮捕下狱。
在杨镐的支持下,马林仍然掌握开原军权,他对八旗铁骑的威力记忆犹新,知道单凭开原不到两万的兵力恐怕难以与之抗衡。他多次向辽阳请兵,但元气大伤的辽东实在无力派出援兵,马林只好寄希望于蒙古诸部落,结果又被蒙古人摆了一道。
奴儿哈赤率领大军强袭,仅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以摧枯拉朽之势占领开原。总兵马林、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守备何懋官等开原主要将官全部阵亡。
马林指望的蒙古二部落不但没有施以援手,还抢占了开原城西的庆云堡,企图拣点儿便宜,铁岭来援的三千明军也不战而逃。
奴儿哈赤从开原获得了大量物资,决定大赏众将士。
三日后班师,籍所俘获,举之不尽,将城内金银财货用牛、马、车辆搬运,数日未尽,极大地增强了后金的补给。
从战略意义上来说,攻占开原,让建奴打开了通往蒙古和叶赫的通道。“辽河东西绝不能守,山海失其险,蓟门当其锋,京师不得高枕而卧矣。”
此外,开原失陷也极大地震慑了朝鲜君臣,使其对明朝实力产生怀疑。八月,当明朝派使臣试图征调兵马合同进剿建奴的时候,朝鲜却背着明使,偷偷与建奴通信,虽然尚未公开背叛明朝,但已经产生了动摇。
熊廷弼曾对开原沦陷后的军事形势作过精辟的分析:“今开原破,河东弃,庆云掠,镇西围,铁岭、懿路数城人逃矣,独辽阳、沈阳为河东孤立。
现在朝廷终于派出大军,反攻开原,与建奴争夺辽北的控制权了。
于忠信猫着腰,跑上城头,将战死的建奴尸体往下拖,这活很累,却是他这一年来干得最爽的工作。
于忠信拖着建奴的尸体往下拉,连人带甲,将近二百斤,他一个人可是背不对。
一个佐领看见于忠信拖着一建奴的脚往下头,脑袋在台阶上咚咚的撞,如果不是有头盔,都血肉模糊了,他打了于忠信一个耳光,骂道:“狗奴才!这般作贱咱们的勇士。”
于忠信哭丧着脸道:“二百多斤,奴才背不动。”他灵机一动,说道:“这可是有三副甲,小的剥下,送大人府上。”
佐领看见左近无人,干咳了一声,说道:“麻溜点,让人瞧见了,爷活剥了你!”
于忠信点头哈腰道:“喳!”他将尸体拖出一边,剥下衣甲,然后就让这曾经的白甲兵勇士的尸体扔在城边。
于忠信将甲送往那佐领帐下,又去城墙上抬尸,他们的工作,有明确要求,叶赫兵剥下衣衫,扔到城上,而自已的勇士,则收敛起来,妥为安葬。
于忠信的做法是,不管是叶赫兵或建奴,都剥光了往城下扔,谁不知不走运,让一个戈什哈看见,对方大怒,拿起鞭子就抽。
于忠信连忙求饶:“爷饶命!爷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