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孔德兴一怔,还给这货参汤。
米柱脸一沉,说道:“怎么?本官的话不好使了吗?”
“不敢!”孔德兴马上去,连大理寺少卿都是说打就打,加上东厂十几个高官关在牢里待砍脑袋,这个米柱的官威是有了。
“谢大人!”这位大人居然请他喝参汤,这可是善意呀!他曾是统兵总督,指挥数十万大军席卷朝鲜,击败东瀛军,在经略辽东之时,麾下数十万将士,无不对他俯首听命,但现在是虎落平阳,龙搁浅滩,只好称这五品小官为大人了,还要谢。
米柱冷冷一笑,说道:“看座!下官有一事要请教大人。”
这校尉拿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他道:“大人请说,老夫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米柱道:“大人把十万人送上了死路,怎么还可以睡得着觉的?”
这个杨镐立即如坐针毡了,这个米人外表优雅斯文,嘴巴却是如此尖酸刻薄。
孔德兴拍大腿叫好,大人就是有文化。
米柱道:“十万人呀!十万个家庭没有了,大人如何还能吃得下,睡得着?”米柱阴恻恻的道,他并非一个阴恻的人,但在干坏事,说话阴恻恻比较有杀气。
没有善意,相反的,这东厂千户对他恨之入骨,这个杨镐绝了侥幸心理,闭口不言。他还想吹捧米柱的文章诗词几句,借此拉上关系呢?
米柱道:“十万大军,丧师辱国,损失不计其数,更重者是养活了奴尔哈赤这恶狼,大人自问,该当何罪?”
这个杨镐正要申辩,米柱道:“都察院弹劾大人二十四条大罪,本官懒得再想了,就这二十四条吧?”孔德兴将这个罪状交给了杨镐,让他看。
米柱道:“看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马上签字画押,看在本官可以提早下班吃饭的份上,仅砍大人及十二名亲随和三个儿子的头,其它全放了,决不追究大人的其它亲人了,你死了儿子,还有孙子为你收尸送终,清明重阳也有人祭拜,岂不美哉。”
这个杨镐将状纸扔了,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米柱道:“十万大军全军而没,大人竞敢自称无罪,这要多无耻才能做到?你可以推给杜松、刘铤、马林等,但他们己战死了,本官不会追究;你不用推给李如松,他一样有罪,你以为朝廷不敢动辽东将门的人?你想将罪名诿过于兵部和阁臣,拉更多人下水,以收法不责众之效?本官钦命追查此案,有一个杀一个,绝不手软。”
看着这个米柱阴森森的眼神,这个杨镐不寒而怵,他说道:“老夫要面见圣上,亲自禀明此事。”
米柱道:“本官本着好生之德,给你机会认罪,居然不识抬举,那就让你见识一下东厂的手段!刑副掌班,久闻锦衣卫诏狱三十六道上菜名传天下,今日正要见识一下。”
这个叫刑楠的,是锦衣卫北镇抚司的刑讯专家,人称求速死,是米柱从锦衣卫调来的能人。
东厂掌班级十二人,三正九副,他们组成了东厂的执行委员会。
刑楠笑嘻嘻的道:“大人且看下官的手艺。”他打开一个百宝箱,拉开上层,居然尽是一些补药和金枪药,这个刑楠介绍道:“其中最值得一提的是安宫牛黄丸,它由牛黄、水牛角浓缩粉、麝香、珍珠、朱砂、雄黄、黄连、黄芩、栀子、郁金、冰片等做成,它可以清热解毒,镇惊开窍。可治邪入心包,高热惊厥,神昏谵语;中风昏迷及中毒性脑并脑出血、败血症等,乃是救急保命的良药。”
孔德兴道:“老刑,你这是何意?”
米柱道:“居然有这等效用?家中有老人者必备良药,老刑,明儿送两盒到家中,多少银子照说。”
刑楠道:“下官只收大人成本价。”
孔德兴道:“你居然真敢收大人的银子?”
刑楠苦着脸道:“都是顶级药材,一盒就是下官一个月的响银耳!”
米柱道:“本官当然会付钱,难道本官是强抢强卖的人吗?”
这个刑楠道:“还是大人明白事理,下官在用刑前,好给犯人服人此药,那样就不是他想死就死的了,加上这金枪药,有止血的奇效,犯人的生死就掌握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