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太后与幕王领着几位朝臣以及张太医声势浩荡而来。
她连忙垂下头去福身行礼。
人还未走近,便听见太后沉闷的低吼一句:“狗奴才!拦着哀家的人不让探病,非要哀家亲自来才肯放行是不是?!”
“奴才拜见太后!”张德明猫着腰毕恭毕敬行了礼。
“仗着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就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了?”太后生冷的瞪了他一眼。
堆满疲倦的脸上绷着难看的神色,亦失去了平时端着的庄严。
张德明盯着自己的脚尖,压低声音轻声道:“太后言重了,奴才不敢,奴才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好一个奉命行事!”太后冷哼一声,她眯眼朝张德明射去一道寒芒,“到底是奉命行事,还是自作主张?”
质问的声音阴冷得让人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
李升平与肖文博以及弦朝正互通了一下眼神后,几道凛然的眸光便都逼向张德明。
“回禀太后,”张德明淡然一笑,“先帝尚在时,老奴便在他身边侍奉多年,先帝走后,老奴便侍候当今的皇上,算一下日子,老奴在宫中已二十余载。”
“这二十余载,老奴循规蹈矩从不敢有半分僭越,如今活到这把年纪,又岂敢自作主张不要这条老命?”
“太后言重了。”
始终如他所说,他是侍奉了两代君王的宫中元老,所以面对太后的咄咄逼人,他显得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