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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岛恭介和坂津英二拖着两具尸体离开了走廊,把场地留给了浅上藤乃和松坂良。松坂良不清楚这个小姑娘有什么底气站在自己面前,但他却丝毫没有考虑过手下留情。他还清楚的记得,在第一阶段的选拔里,这位看上去礼貌内向的少女,杀人数只在月夜之下。他绷紧了肌肉,等待着对方的进攻。
在他刚开始训练这一套拳法的那天,那个教官就向他们强调了一点:这套拳法,对一个人只能用一次,出手则一定要杀人。这套拳法并不是胜在精妙而是胜在诡异,第一次见到它的敌人经常会手忙脚乱从而败北。但如果让敌人活着回去,只要稍微仔细思考一下就能明白这套拳法的破绽和局限性。所以松坂良在等,他在等浅上藤乃先进攻。他相信,再精妙的武技都有一定的破绽,而自己的“蛇”就擅长击破破绽。哪怕对方从小就开始修习武术,他也相信自己在经验上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他等待着的攻击却并没有到来。或者说,浅上藤乃采取了一种他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攻击了他。
浅上藤乃轻轻闭上了眼睛,随后睁开了它们。仿佛失去焦距的瞳孔被不祥的红色光圈取代,一股凶戾之气从浅上藤乃娇小的身躯上散发了出来。
“扭曲吧……”
“什么!?”
松坂良对危险的直觉让他连忙把左手竖在了自己脖子前。他看到了自己无法理解的事物——被左臂挡住的空气在扭曲,一股不可抗拒的巨力抓住了他的左手小臂。随后袭来的就是一阵剧痛,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小臂从中断裂,脆弱得就像是一根一次性筷子。
“呃啊!”
松坂良连忙后退,躲回了布满浓烟的房间里。他躲在墙后面,皱着眉看着自己的左臂。手的感觉早就消失了,筋也被扭断了,现在他的左臂就像一具断了线的木偶。
“松坂良先生?”少女没什么感情的嗓音响了起来,“多么坚强的人啊,竟然能忍受如此的痛楚。还是说,您和我是同类呢?”
烟雾中出现了漩涡,松坂良连忙就地一滚躲到了另一边。随着“轰”的一声,自己刚刚躲藏的墙壁变成了木片和碎石。他咬了一下牙,想起了教官说的话。
“有时候,你们会遇上很棘手的敌人。他们手无寸铁,身体孱弱,却能释放出破坏力十足的攻击或者引发超自然现象。他们被称之为魔术师。如果遇到这种敌人,快速近身然后速战速决是最好的选项。多数魔术师的身体和意志,仍然是普通人的水平。”
松坂良握紧了仅存的一只拳头。“蛇”本身是属于一击必杀的技巧,可他现在因为失去了一只手,已经没有能力去施展自己所学的那些一击必杀的招式了。他的大脑飞速运转,他必须想到一种拖延时间的方法,好让他发动次数足够多的攻击。
他残废的左臂给了他灵感。如此剧烈的疼痛,哪怕是自己忍受都会感到十分艰难。他确信,浅上藤乃绝对不会有忍受这种级别的疼痛的毅力。在这种最原始的不适感面前,多数人人都会被逃避的本能所控制,他相信浅上藤乃也不例外。
“蛇”的技巧中虽然没有这种仅仅是让人失去抵抗力的招式,但他知道人体的结构。人体上有很多脆弱的,分布着大量神经的位置。只要攻击这些位置,就会给人带来极其剧烈的疼痛。
一切的计算都在几秒内完成。他双腿绷紧,随后跳出了浓烟。他刚离开烟雾,浅上藤乃的视线就转了过来。熟悉的扭曲感传来,松坂良连忙矮身躲开,随后他便听到了墙壁破碎的声音。第二次攻击浅上藤乃瞄准了松坂良的右肩。虽然来不及躲开,但他早已经准备好了应对方案。他用力扭转了身体,用左肩顶住了浅上藤乃的视线。巨力再次凭空出现,这次松坂良的左臂被彻底拧了下来,血液像是喷泉一样喷出,让他感受到了阵阵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