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父亲根本没有叫此人去参与行动,也没有任何人知道此次的行动,他怎么可能认罪?
覃烽的眼神猛地落在平挚身上,“是你!是你屈打成招!”
平挚忽然笑了,“覃烽,我不过是奉命调查此案,什么叫屈打成招?莫非用点刑法来逼供,有问题?”
那笑容在平挚脸上让人害怕,在阴暗的地牢里更显阴森。
“小覃大人莫不是对我的方式有意见,想亲自审问?”
平挚明明在开玩笑,可比他不开玩笑的时候还要吓人。
覃烽以前跟着平南侯去过不少牢房,也见过不少收刑的人,可真到轮到自己身上时,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不想受皮肉之苦,就告诉我实情。”
平挚的声音像是鬼魅索命一般。
可覃烽哪里敢说,他若是出说来,就真的没活路了。
如果因为此事拖累了父亲,还有谁会帮他在外打点?
覃烽心里挣扎了一会,最终还是摇头,“平总管,我真不知道你要我说什么。此事和我没有半点关系,我相信平大人会秉公办理的,皇上也一定会还我清白。”
平挚见他如此,做了个手势,便有人将牢房的门打开,随后便领着覃烽朝刑房走去。
覃烽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平总管!你不能对我用刑!没有任何证据,你对我用刑是屈打成招!”
“证据?证据方才已经给你看了。”
平挚平静地看着他被带进刑房,而自己却没进去,只是吩咐手下审问。
那个送信人已经奄奄一息,浑身血肉模糊,但他还吊着一口气不会死,毕竟伤都不在重要的部位。
若是一个女子,此刻恐怕早已经昏了过去,痛死也是有可能的。
可他们这些练武之人,承受能力本来就比常人强,经受折磨一直不昏过去,比昏过去痛苦多了。
覃烽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快到了顶峰,可却已经强忍着,至少平挚没有进来。
压着覃烽进入刑房的人,是大理寺的一个队长。
“听着,我是覃将军的儿子,我什么都没做,你们如果对我动刑,最后翻案时,你们都跑不了。”
覃烽在那人耳边小声说道,“你别对我用刑,我爹此刻肯定已经进宫面圣了。等这一切都查清了,我一定会好好谢谢你。”
然而覃烽的话并没有让那人另眼相待,只不过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覃公子,小的知道您是覃将军的儿子,可此事由平总管下令,小的不敢不从。”平挚在大理寺这么久,而且他平日里名声就很大,是当今圣上身边的红人。
这样一个人,他怎么敢欺骗?
况且平挚前来查的案件,往往都是由皇上金口玉言吩咐,莫非他吃了熊心豹子胆,违抗圣命?
“有什么不敢的!他不过是一届阉人!”覃烽气得不行,脱口而出。
那人被这话吓得立刻松开了覃烽的手,低着头不敢看他身后。
平挚曾经为表效忠皇上,要留在皇上身边,亲自要求此事。也因此皇上对他极为信任,不仅没有将他当做宦官看待,还给他常人都不及的荣誉。
但这件事,没有一人敢提起,毕竟连皇上都三缄其口,提起此事的人,绝对是不想活了。
覃烽说完这话就后悔了,可他却已经感觉到背脊发凉,身后有股强大的寒意令他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