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既然是想要保住身家性命,又想阻止新盐法推行,那就只有这一个办法。”
“推行新政却在地方激起民变,到了那个时候,各地必会争相效仿!你们说,这个新政,还推行得下去?”
众人议论纷纷,不久之后,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点头应允。
见到他们答应下来,唐万丰道:
“我与乐安守备还有些交情,各位也都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吝啬钱财,多向地方守将和官府送一些孝敬,要他们睁只眼闭只眼。”
“反正到时候民变发生,也有官大的顶着!”
......
五十里外,乐安守备府。
守备官闻言一愣,下意识拍案而起。
“什么!?”
“唐万丰要激起民变,要我在民变时不做不为?”
“你回去告诉他,我是朝廷的守备,受皇恩多年,违法乱纪之事,恕难办到!”
眼见对方下了逐客令,来的唐家管家却不慌不忙,根本没有要走的意思,他心里明白得很,别看对方声色俱厉的,可却是在和自己讨价还价。
什么受皇恩,什么朝廷守备,都是屁话!
这些都不如真金白银来的实在,荣光遇这人在乐安为守备多年,根本没有什么大志气,贪图小利,什么脾性大家早就知道。
管家一招手,仆人从外面抬进来一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银白色的锭子闪闪发亮,甚是耀眼。
他微微一笑,上前轻声劝道:
“荣守备你看,这些可有几千两了吧,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守备,几辈子能见到这么多银子?”
“现在机会就在眼前,只要你点头,这些银锭每一块都是你的!”
见对方还在犹豫,管家干脆上去摊开了说。
“守备大人,您想啊,乐安盐场发生了民变,这和您有关,可要是各地盐场都发生了民变呢?”
荣光遇眼珠子转了转,没有说话。
管家继续说道:
“那这事儿可和您这个乐安守备八竿子也打不着了,依我看,这是朝廷新盐法推行不力,能怪罪到您的头上吗,啊?”
“要是守备得当,在乱民的眼皮子低下守住县城,我看朝廷不仅不会责罚,还会升赏于你。”
“这话在理吧!”
斟酌片刻,荣光荣狠狠干了一杯酒,问道:“这事靠得住吗,各地盐场真的会一块儿生乱?”
“别到时候就乐安乱起来了,那被收拾的可是我!”
管家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成了。
“您怕什么呀,就算闹起来了,出了大乱子,那也有官大的顶着,朝廷会下手查你一个小小的地方守备?”
“您就把心搁在肚子里,我唐家的势力您还不知道,这青州府有什么事是唐家办不成的?”
“各地盐场必会在这几日间生乱,乐安是第一个,荣守备要做好准备,这可是送上门的军功!”
荣光遇再看了一眼直晃眼的银两,心里直痒痒,遂是将牙狠狠一咬。
“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