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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刘兴祚麾下部将王巨魁拄着刀,勉强支撑在一片血肉模糊的尸体上。
望着眼前这个十岁幼童,大嘴张开,逐渐笑的疯狂。
“哈哈哈哈——!”
“狗奴,你们活不长了!”
多尔衮神情毫无波动,被巴牙喇兵层层护卫,手刀按在王巨魁颈上,淡淡问:
“说,谁指使你们来的?”
刚才一接战,多尔衮就觉得不对。
这事儿是老寨大殿上议的,只有大金的高层才知道,这个时候有人来截杀,只会是出了内鬼。
看来父汗想的不错,大金有汉人的细作!
就目前来看,可能这个细作的地位还不低,到底会是谁,李永芳?刘爱塔?
都不太可能…
这个汉人的细作,一直在与大金作对。
和这次一样,每次大金铁骑杀掠汉人时,就总有人打着马匪的名头派兵拦截,救下一部分汉人。
这些人都是训练有素的骑兵,许多人裹衣中还穿着罩甲,绝不会是一帮马匪。
“狗奴,你问是谁指使的,那爷爷就告诉你,是大明的皇帝,是天下的百姓!”
“是千千万万被你们屠杀的辽民!”
想得出神的多尔衮忽然觉得脸上一湿,伸手一摸,却是眼前这个马匪,吐了一口浓痰。
顿时,多尔衮显得有些气急败坏,大声吼道:“砍了他,给本贝勒砍得他死无全尸!死无全尸!”
“明狗全都该死,汉人全都该死!!”
一声落下,王巨魁被一名白甲奴骑挺着虎枪穿胸而过,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贝勒,这些马匪怎么处理?”
闻言,多尔衮抓头看去,见到了十几个被控制住的“马匪”,想想道:
“全都砍了,直奔信州!”
望见向自己走来的奴兵,这些马匪都知道死期已定,便都疯狂起来。
有人站起来,死在了冲锋的路上。
也有人疯狂嚎叫,扑到一个奴兵身上,张开血盆大口,想要咬下这奴兵的耳朵。
牙齿磕在头盔上,只是给这奴兵造成了些许困扰。
这奴兵恼羞成怒,一脚蹬开马匪,赶上前几步,将手中佩刀向下插到了他的腹中。
伴随着鲜血喷溅到脸上,这奴兵显得更加兴奋,哈哈大笑。
几息之后,十几名“马匪”,全都倒在了血泊之中。
多尔衮重新骑回马上,望着眼前数千具尸体,正要下令继续前进,却是忽然感觉脚下土地在震动。
一名白甲兵驰回,远远道:
“禀十四贝勒,前方有数千马匪向我军冲来!”
“又有马匪?”多尔衮惊了,随即伸出佩刀,喝道:
“大金正白旗的勇士们,这些人不是马匪,他们是受人指使的明狗!”
“本贝勒会向父汗请示,杀一个明狗,前程如杀一个辽地明军一样,杀光他们!”
前程,相当于大明的军功。
听了这话,在场的正白旗奴骑无不是振奋,呜嗷乱叫着,挥舞着刀枪,向这批马匪迎了过去。
信州城内,当地百姓正在刘兴祚的组织下,用最快的速度分散撤离。
城外二里,铁骑纵横驰骋,刚历一战的正白旗奴骑,又逢阻截,这一次来的骑兵,明显也不是普通的马匪。
马蹄踏着冰封的冻土,两支骑兵飞速冲撞在一起,转瞬间,残肢飞舞,喊杀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