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历、泰昌,还有朕的天启一朝,该写的不该写的都写进去,朕不怪罪。”
这本三朝辽事实录到底有没有东西,还要看王在晋写了些什么,不过就后世鞑清的反应来看,应该是有让建虏害怕的观点的。
不然钱聋为什么要着急忙慌的把这本书给禁毁了?说白了,还不是做贼心虚。
“谢过皇上!”
王在晋本来担心,自己这辽事实录一书写的太过真实,会引起皇上猜疑,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走出西暖阁的他如沐春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百倍,仿佛焕发了人生的第二春。
其实也是,能遇见这样一个果断不怕事的皇帝,这是很多人的灾祸,却也是一些人的福气。
良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王在晋觉得自己很幸运,在四十几岁的时候,遇见了这样一个好皇帝。
......
刘侨和王在晋退下后,魏忠贤仍在暖阁侍立,这时,朱由校伸了伸懒腰,说道:
“忠贤,带一队人马到南海子打猎,不用声张。”
魏忠贤点点头,一下子就明白皇帝是想悄悄的来,他陪着朱由校走到东暖阁穿戴戎服,一边自责道:
“都是奴婢不好,上次狩猎喊了西李选侍和郑贵妃,坏了皇上的兴致。”
提起这两个人,朱由校冷哼一声,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忽然叹了口气:“唉,朕真是恨不得她们都死了才好。”
魏忠贤听这话后心里一惊,眼珠子转了起来,却也是赔笑:“皇上说的是,这两个女人搅乱后宫,是该死。”
“不过皇上,奴婢有一事不知该不该提。”
闻言,刚穿戴好戎服的朱由校看了魏忠贤一眼,后者忙低下头不敢对视。
“忠贤,你和朕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明说?”
魏忠贤闻言哽咽了几下,引得朱由校哈哈大笑,上前拍了拍前者的肩膀,说道:
“忠贤,朕知道你忠心,有什么话说便是了。”
“奴婢,奴婢是为了皇上忧心。”魏忠贤哭了出来,“这朝中上下,没几个是对皇上真正忠心的,他们有些人可是盼着皇上得不了好儿。”
“奴婢平日在东厂,不能在宫中陪着皇上,后宫也需要一个辅佐皇上的人不是。”
朱由校闻言皱了皱眉,“客氏最近怎么样了?”
“皇上自打御极,就再没见过她,她可伤心着呢,说是皇上再不去见见她,就要被赶出宫去了。”
说着,魏忠贤摸了摸鼻子。
“嗯,客氏是朕的乳母,不能薄待了她,这后宫也确实需要个人辅佐朕。”
朱由校说完,径直走出了东暖阁。
魏忠贤闻言心下一喜,乐颠颠的跟出去,边走边道:“皇上,客氏跟了您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封个奉圣夫人吧。”
“奉圣夫人?”朱由校闻言蓦地回头看了魏忠贤一眼。
这一眼,与方才截然不同的气势,吓得魏忠贤登时脚步一顿,心中慌张不已。
须臾,朱由校笑了笑道:“先不说这事儿了,朕在暖阁待了一天,早就闷得很,先去南海子。”
见朱由校自顾自走了,魏忠贤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皇爷对客巴巴不是很依赖的吗,按理说客巴巴主宫闱,这该是顺理成章之事,为何今日皇爷态度却是这样。
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