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话落,方从哲继续道:“内阁与礼部初拟,十月初六为吉日,因西李娘娘的问题,登基大典宜早不宜迟。”
朱由校也没什么好说,毕竟这个日子在历史上看来,也不会有什么乱子,点头允许。
“既然如此,照章办理吧!”
刚刚说完,兵科给事中杨涟出列道:“西李选侍位不及贵妃,自先帝大行,已窃居乾清宫多日,法礼不合,还请皇长子殿下命其移宫!”
闻言,朱由校看着同仇敌忾的东林党群臣和无可奈何的内阁首辅方从哲,也知道这就是移宫案发生的前奏。
事实上这个时候,东林党基本已经确立在党争中的绝对统治地位了。
不仅尚未继位为帝的朱由校没有什么权利和理由阻止,就连身为楚党领袖的内阁首辅方从哲,也并不能冒险阻拦东林党的这一步棋。
朱由校知道东林党发动移宫一事,绝不仅仅只是为了逼西李选侍和崔文升就范,更不可能是史书上写的那样对自己忠心耿耿。
这个杨涟跳出来,其实也有借助此事看朱由校日后是不是好糊弄的意思,毕竟,扶上去一个不好控制的皇帝,可并不比让西李摄政强到哪儿去。
朱由校心知肚明,只有下令让西李移宫才能换取东林党人的支持。
对于现在的朱由校来说,这倒是无所谓,反正西李又不是自己的奶娘,先坐到那个位置上去,才是最主要的。
根据大明祖制,只是皇长子而非太子的朱由校如果想要登临大位,就必须要回到乾清宫确立正朔地位,这也是西李窃占乾清宫的原因。
于兵法上说,这就是占了地利。
朱由校并没有像历史上那样在这里犹豫不决,相反,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杨涟,很快就说道:
“此话有理,先帝选侍李氏等,着于仁寿宫居住,即日搬离,不得有误!”
“皇长子殿下圣明!”不出所料的杨涟面色毫无波动,叩首道:“大明有福!”
待杨涟拜完,朱由校看向张维贤,忽然说道:“此事就交给英国公去办,越快越好!”
朱由校最后这一手,属实让杨涟惊呆在当场。
......
须臾,一身盔甲的英国公张维贤带着二十余名京营兵士,站在了乾清宫的门前。
他并不知道朱由校让他去干这事儿的深意,他只知道,皇帝有命,身为臣子的就要遵行,虽然这个皇帝现在还不是皇帝。
“你们干什么!?”一名太监看见兵士来到乾清宫,震惊之余,也是赶紧操着木棍、椅子什么的就赶上前驱赶。
“太后在此,惊扰了她老人家的大驾,你们谁担待得起!”
张维贤现在还不想动手,只是示意兵士稳住,站在门前客客气气的道:“奉大明皇长子殿下谕令,选侍李氏等,着于仁寿宫居住,即日搬离,不得有误!”
听见这话,太监忙跑了回去。
本以为能直接搞定的张维贤站在门前等了一会儿,却发现大门猛地紧闭,院中也传出搬动物件阻挡的声音。
当时他就明白了,这帮货是要玩硬的啊!
一般到这个时候,要是文官来劝阻,基本也就没辙了,可张维贤是谁,人家是掌握京营实权的英国公,会怕你这些?
皇长子殿下的谕令,你说不搬就不搬,让本公的脸往哪搁?
于是乎,张维贤直接喝道:“回京营传令,带兵给老子围了乾清宫!”
“今儿她就是搬也得搬,不搬也得搬,谁特么给惯的臭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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