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当然不会直截了当的问邹云之,他杯中的咖啡早已经换成了一杯清茶。他端起来喝了一口,对铁拐牛说道:“牛老板,不知贵商行主要经营那方面的业务?”
铁拐牛还没有来得及回答,旁边的邹云之已经接口说道:“牛老板,林先生虽然不经商,但是对当今时局和未来产业发展方向的判断,是极其精准的。”
邹云之顿了顿,看着铁拐牛有些淡然的目光,遂提高了一些声调说道:“在我所认识的人中,无论是久经商海的前辈,还是留洋归来的新秀,尚无一人能出林先生之左右者。老朽对林先生可是佩服得很啊!”
铁拐牛听到邹云之对林寒如此推崇,心中虽然有些诧异,还是微笑着对林寒说道:“原来林先生竟是如此高人,我辈实属有些孤陋寡闻了,以后还请林先生多多指教。”
随即,他又连忙说道:“林先生,本商行主要经营货物贸易和餐饮旅社,俱都是小本经营,倒让林先生见笑了。”
林寒清楚的记得,在数月前磁器口举办抗战宣传活动时,在巴县第一区区署组织的各界座谈会上,并没有见过铁拐牛其人。因而他极有可能是在某种势力的扶持之下,在磁器口商会中突然崛起的新势力,有些像当初“川隆达贸易商行”的度庐。
而且铁拐牛还是沙坪坝袍哥“信字堂”的龙头大爷。以“信字堂”的人员构成,多为社会底层,且不乏小偷混混、流莺窑姐,以其自身的实力,是远远达不到现在的高度的。
林寒笑着对铁拐牛说道:“牛老板,您太谦虚了,其实做生意,大小倒不重要,关键还是经营理念和创新意识,只要有一个合理的盈利模式,加上细节管理,就算是再小的生意都会做大做强。而若是管理不善,再高大挺拔的参天大树,也会由盛转衰,最终难逃枯死之命运。”
他的这一席话,说得邹云之和铁拐牛连连点头,他们都生意场上的老手,经商的道理自然是一听就懂的,只是林寒话中不时跳出的新奇词汇,却让他们颇为用心咀嚼了一番,才大叹有理。
铁拐牛抱拳拱手道:“林先生果然深谙商道,寥寥数语便道出了经商要诀,令人佩服之至。”
林寒连忙谦虚了一番,又说道:“牛老板也做餐饮,我觉得这‘渔船餐厅’就是一个非常好的投资,相信这位老板也是一位很有投资眼光的人。我其实很喜欢这个地方的。”
他看到铁拐牛和邹云之都点了点头,显然他们也是知道这家餐厅的所有人的。
这时,邹云之对林寒和铁拐牛说道:“今天有幸会聚于此,林先生又对此餐厅推崇备至,我们就一起品尝一下嘉陵江上的河鲜。大家意下如何?”
铁拐牛连忙点头说道:“邹会长说得对,我正有此意,今日由我来做东,也算是向林先生赔礼道歉。”
邹云要接口说道:“牛老板有此诚意,我想林先生也是不会拒绝的。”
林寒听到邹云之这么说,心中暗道:这邹云之果然不愧是铁拐牛请来的说客,他这话让自己想拒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他笑着说道:“既然邹会长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好拒绝呢!”
铁拐牛见林寒答应了,也笑着说:“这样就太好了!”说着对旁边的彭管家吩咐道:“老彭,你去安排一下,中午我和林先生以及钟会长在此用餐,让这里安排最好的菜品,千万不能马虎。”
邹云之见铁拐牛安排完用餐的事,突然灵机一动,对铁拐牛说道:“牛老板,既然如此,不如请度老板一起过来,他和林先生也是认识的,大家一起热闹一下,也可以听听林先生对当前时局的高见。”
林寒听到邹云之口中提到度庐,就故作意外的看着邹云之,问道:“邹会长,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这家‘渔船餐厅’是度老板的?”
邹云之笑着说:“林先生,您不清楚也是正常的,以前这家餐厅确实是属于别的老板所有,后来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才由度老板接手经营。”
林寒恍然大悟的点点头,佩服的说道:“度老板确实是眼光独到,他可是一位商业奇才,‘川隆达’的未来发展,无可限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