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南宫端看到高松眼神中的阴狠时,心中不由的一颤,生死关头,父子兄弟尚且靠不住,更可况是外戚呢?
对于高松的命令,南宫奕并不意外,他一早就猜到,高松必然会弃车保帅。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若不动手阻止,一旦解药被带出,高松必败无疑,到时候,别说南宫端,与高家有关的所有人一个都活不了!
更何况,这是杀掉南宫奕最好的机会,高松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而且即便动手,也并不意味着南宫端一定会丧命。南宫奕知道,高松在赌,他赌自己不会真的向南宫端下杀手。
不错,他赌赢了,对于南宫端,南宫奕从未动过杀心。劫持南宫端,显然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南宫奕又何尝不知。
只是刚才在那暗室之中,南宫奕与高松距离太远,中间又有白发老翁和那中年医师的阻隔,他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一跃劫持住高松,权衡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向离自己较近的南宫端下手。
南宫端终归是高松从小看着长大的,要用他的性命冒险,高松总还是需要一番思量,而这思量的时间,便是南宫奕为魏乔争取的逃跑时间。
从夺下解药的那一刻开始,南宫奕心中就做好了盘算,权力的争斗,本就是一场以生死为代价的豪赌,在赌局结束之前,没有人能预料到结局。
凝向四周向着自己围过来的士兵,此时,南宫奕只希望,她能够不负所托!
对高松彻底失去了希望,南宫端只能转向身后的南宫奕,希望他可以念及兄弟情义,饶他一命。
“二哥!”南宫端讨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无数利刃已经向着两人所在的位置刺来。
一把将身前的南宫端推开,南宫奕手腕翻动,挥舞着长剑向眼前攻来的士兵划去。
脱离了危险,南宫端依旧惊魂未定,看着身边不停有人倒下,他脑袋中一片空白,为了躲避时不时挥向自己的利刃,他在人群中胡乱走动着。
“把太子带出来,别伤了他!”高松见状,大声下令道。
南宫端被带出后,高松手臂一挥,一早便准备好的弓箭手齐齐放出了手中之箭,围攻的士兵自觉散去,密密麻麻的箭矢铺天盖地向着南宫奕而去。
南宫端发丝凌乱,双腿瘫软,由士兵搀扶着,才勉强没有跌坐在地上,他愤愤向着负手立于人群之外的高松看去,满眼的惊恐还未散尽。
“让太子受惊了!老臣刚刚也是不得已,还请太子见谅!”话语间似乎有赔罪的意味,但高松的神态和语气却一如往常般,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高松骨子里本是一个极为高傲之人,他是南宫端的舅舅,也是南宫端的老师,偏偏南宫端又资质平庸,一直对高松恭敬有加,言听计从。
是以,他从未将南宫端这个太子放在眼里,这样的说话方式,这么多年,早已经成为了高松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