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可以说是走投无路的她只能压抑着骄傲来求尹知若了,以后多花点心思讨好尹知若就是。
这样想着,如夏猛地拧了一下自己大腿处的嫩肉,顿时泪如雨下:“姑娘,姑娘。帮帮我吧!姑娘。让我进去!我要见姑娘!姑……”是她眼花了吗?前面下了轿子走过来的不就是尹知若?虽然戴着帷帽,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怎么会?尹知若怎么会出来了?不是该让人放她进去吗?难道是突然心又软了,亲自来接她?
“我来了。你有什么事就说吧。”知若清冷的声音瞬间让如夏脑中刚刚冒出的奢望破灭了,整颗心都冷了下来。
四周围却是热闹起来:“哇,那位戴帷帽的就是尹家大姑娘吗?竟然亲自出来?”“就是就是,我刚才怎么说?人家尹大姑娘善待下人是出了名的。这还是放出去了的奴婢呢。”“可不是?这旧丫鬟也真是的,自己服侍的主子什么性情还不清楚吗?这么等不及在这里哭闹。我倒是想听听她到底有什么天大的难处。”……
对这种情况毫无准备的如夏听到周围的议论。更加无措了,眼见喜鹊指挥着两个婆子抬了一张太师椅过来放在正对着她的大门里面,如春和如冬则扶着知若坐下,真的是一副“就在这里谈”的架势。手脚更加冰冷起来。在这里谈?怎么谈?她能当众说那些事吗?就算她在这里寻死,这么多人看着,也赖不到尹知若身上啊。怎么办?怎么办?尹知若现在行事怎么这么奇怪?都无法按常理推断的。
“阿耕伯,”知若突然转向站在莫忘身旁的门房。“你对如夏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了?她为什么会跪在地上,还哭得这么可怜?”
阿耕伯压着怒火应道:“大姑娘,奴才也不知道怎么了,奴才只是按照正常规矩说要通报请示一下,她就突然跪地大哭。奴才就想不通了,她如夏也做过大丫鬟啊,不知道大户人家的规矩?不知道没有帖子上门来访的都需要先通报一声?而且她前次也来过,奴才也是同样做,她也同样在门房这里等着啊,今日也不知道中哪门子邪了?”一个被逐出去的奴婢,以为自己是谁啊,想见姑娘随时就能见?
知若“噢?”了一声转回头对着如夏:“是吗如夏?以前你在我身边做丫鬟的时候也没见你如此爱哭这般爱跪啊,怎么赎身出去了反而爱跪了?你现在怎么说也是小家碧玉了,这样当众又哭又跪的岂不难看?哦对了,你们家不是要同庆元侯府合作开店吗?那日大毛在街上听到你爹正喜气洋洋地同人说,听说还是必成旺铺的生意呢。眼看着你们家越来越发达了,你也要多多注意才是啊。”
围观人群中再次沸腾起来:“喲,要做大生意啊,那还摆这么一副可怜样做什么?”“不会是想找尹大姑娘借银子做生意吧?不过是旧仆,脸还真大!”“就是,不是同庆元侯府合作吗?还会缺银子?”……
“姑娘,我……我……我是太紧张了,一心怕姑娘不愿意见我,不肯让我再回到姑娘身边,所以听岔了阿耕伯的话。”如夏的双眼已经迷离了,脑袋如一团乱麻。
她此时的难堪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了,怎么会这么巧,爹那一次忍不住同旧识吹牛正好被大毛给撞到了?要知道,醉香坊还在找制香师傅等各种筹备事务中,还没对外宣布呢,因为爹那一次泄露了消息,庆元侯府还将爹叫去警告了一番。
大毛到底听了多少?有没有听到他们做的是香膏?尹知若有没有怀疑到什么?所以才亲自出来,准备当众揭露她?
如夏第一次有这种被人架在火上烤的感觉,她暗骂自己千算计万考虑,怎么就忘了“娇颜七香”?她拿出那秘方就知道早晚会被尹知若知道,但她那时没有准备再回梅庄再见到尹知若啊。现在……怎么办?其它不说,就算她能回梅庄做丫鬟,她也不敢了啊,身契在尹知若手上,一旦尹知若知道“娇颜七香”的事,她还有活路吗?现在的尹知若不按牌理出牌,会怎样处置她完全不是她能预估到的啊!
乱了,乱了,如夏感觉自己完全宁乱了,她这几日苦思冥想,满脑子就想着如何让爹娘放弃送自己去宁家的打算。
按她的算计,只要她能重新回到尹知若身边做大丫鬟,每个月有二两月银拿回去,再向爹娘承诺一定能求尹知若向景王爷求情,为小弟求得一个进学名额,爹娘就会放弃把她卖去宁家。毕竟,同庆元侯府合作的契约是签了的,庆元侯府也不能因为这件事毁约,只要醉香坊开张,他们家也不会缺银子了,又有什么理由非要卖了她这个亲闺女,爹娘一向也是很看重她疼爱她的不是?能打动爹娘起了那心思的说到底还是小弟的前程。
最重要的是,只要回到尹知若身边,她的亲事她爹娘也做不了主了,若是尹知若怕了那宁家,敢把她送给宁家老头,还不被人唾骂恶毒,为了巴结宁家牺牲自己一个丫鬟?尹家大房可是以善待下人出名的呢。
她盘算得很好,可惜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尹知若已经知道了他们要开铺子的事,没算到尹知若会亲自出来当众与她“谈”;她什么都考虑到了,偏偏把偷方子的事给算忘了……
“回我身边?做丫鬟?”知若的声音里充满疑问,在如夏听来就是满满的嘲讽,“如夏你没有说错吧?还是我会错了意?旺铺东家家的姑娘不做,回梅庄做丫鬟?早知道你如此舍不得我,我当初也不会答应你们一家赎身出去的要求,好歹你留下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