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戴好新备的纱裙后,出了仙池便是打盹的武猊四人。他们也已一天一夜未合眼,困得不行,如今松懈下来便不知不觉熟睡了。
“砰砰”四声,冷元真在四个脑袋瓜上一人狠爆了一下,只闻一声痛呼,她吹了吹自己那娇嫩的小手,白皙的皮肤逐渐变得红肿。
“哎,堂主您洗完啦?”武猊缺根筋,并未发现什么不对,赶着上前询问,浑然不知自己惹怒了心中的姑奶奶。
“甭废话,本堂主问你,是不是你出的馊主意带悉全阁阁主进仙池的?”冷元真心头无名火更甚,一边揉搓自己的小手,一边怒目相视。
“对啊,堂主,您说属下是不是特别聪明?属下就说虞从倰和高旻胆小怕事不行的吧,还是属下最懂您的心!”武猊以为自己讨得欢心,咧嘴一笑,露出大大白白的牙齿。
“哦……原来是你啊?”冷元真美眸微眯,透露出危险的气息,扬起一个瘆人的笑容,不怀好意地看向他。
“对对对!堂主您有什么赏赐吗?”武猊还未察觉到危机的逼近,兴高采烈地分享自己是如何把凌君州骗入仙池,贯彻暗厉堂无耻的宗旨。
冷元真闻言先是愣怔一瞬,原来凌君州也是被蒙在鼓里,并非存心戏弄自己?
半晌,她转了转黑亮的眼珠,狡黠一笑,道:“这样吧,本堂主心善,赏你去和那女人的马儿作伴,料理后事。”
萧浪一听那女人死后自己摆脱了弼马温这个苦差事,笑得开怀极了,颇有幸灾乐祸的意味。可怜的武猊还未反应过来,摸了摸自己胡茬扎手的下巴思索这是什么意思。
“噗……武猊,堂主让你去给那女人的宝马扫粪。”虞从倰再也忍不住,红唇上扬,露出皓白的牙齿。
“什么?!”武猊震惊之余又不敢置信,他明明帮堂主成就了这大好姻缘,怎么会反而被惩罚了呢?真是搞不懂!
女人心,海底针!
“堂主,您应当还要回去吧?”高旻如同一潭幽深冰湖,双眸丝毫荡漾不起感情的涟漪,说话亦是冷冰冰的。
“这是自然。”冷元真郑重地点了点头,她虽然答应他们假扮这暗厉堂堂主,但这并不意味着她愿意留在这儿管理暗厉堂。
“啊……阿浪会想堂主姐姐的……”萧浪有些失望地耷拉着脑袋,嘟起粉嫩的嘴唇,显得可爱至极。
“堂主,不能为了我们留下吗?”武猊长叹了一口气,难以想象这样五大三粗的大汉居然也有愁绪。
“行啊。”冷元真看向他,甜甜一笑,杏眼澄澈。
武猊的牛眼又变得亮闪闪,充满希冀地望着冷元真,他没想到自己随意说出的话语居然被堂主放在心上,还挽留住了她。
“你们四个每日去伝凉给我叩拜十个响头,本堂主说不定会考虑考虑。”冷元真小手扶着下巴,煞有其事道。
“属下想提醒堂主,虽不知您出了何事失去了从前的记忆,但您确实是暗厉堂堂主。”虞从倰背靠着山石,侧颜立体惊艳。
此言一出,冷元真心下暗暗惊讶。她原以为那掏心的反应是下意识而成,如今细细想来应当是某种武功招式。
他们不会欺骗自己,那只有一种可能——她还有另一种身份,暗厉堂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