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不干事的皇室宗亲,是时候站出来,发出声音,重振声势!
太后母子斗争,不应该牵连到无辜稚子。
可以贬斥,可以夺爵,可以圈禁,可以贬为庶人。甚至可以打发到更远的地方。
为唯独不该夺去性命。
好歹,也要给先帝保留一丝血脉。
……
陶太后是不肯听劝的。
她要是听劝,局面也不会闹成今天这个样子。
有平阳郡主牵头,宗室成员好歹是动了起来,派了代表进宫劝解陶太后。
陶太后一开始还给宗室一点面子,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得知他们是来劝自己妥协认输,当场就翻了脸,让梅少监将人赶出去。
不仅如此,她还给平阳郡主写信,骂对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萧氏气坏了!
“她就是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半点不为大魏江山社稷着想,只顾着争权夺利。这个女人该死!”
燕云歌有点头痛。
一个祭祖,牵扯出这么多文章,事先她是真没想到。
“母亲直接北上祭祖,朝廷那边我看就别过问,免得给自己添堵。”
萧氏满目哀伤,眼神仿佛都失去光亮。
道理她都懂,只是天下间有几人能事事按照道理生活。
她姓萧,大义名分责任义务都刻在了血脉里,刻在了基因里。
她也想眼不见心不烦,可是谁又能真的控制自己的想法,控制自己的思维。
“本宫知道,云琪心里头一定怪本宫多事,你也觉着本宫多事。皇室内部争斗,我一个宗室哪有资格干涉。可是……哎……”
说一千道一万,就是迈不过心头那道坎。
她也难受!
她也时常怀疑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的。
经常午夜惊醒,做还是不做,她都会心生愧疚,似乎都会有后悔的那一天。
燕云歌怪不是滋味。
果然,一涉及到皇室宗亲,母亲就无法做到冷静自持。
她紧握住母亲萧氏的手,“母亲想做什么就做吧,任何后果女儿都承受得起。”
萧氏了解地笑了笑。
她了解闺女的想法,理解她的孝顺,以及无奈。
她本该高兴,有这样一个闺女。
可是她的双眼失去了神采,她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一大把年纪还给闺女添麻烦。
最终……
她还是做出了决定,独自北上祭祖。
三位郡王的命运,她已经尽到了责任,做了该做的一切。
接下来全看陶太后和皇帝之间地博弈。
天气热起来的时候,她坐上楼船,准备启程北上。
她紧握住燕云歌的手,“给你二姐姐去信,告诉她,本宫无意伤害她。本宫给皇帝去信,皇帝一直没有回信。显然皇帝不满本宫插手此事,所以假装没收到本宫的信件。这一次北上,若是时间允许,或许本宫还会回一趟幽州,看看云同的孩子。”
“母亲想去哪都行,若是回幽州,替我给哥哥嫂嫂问好。行李里面,我准备了礼物,请母亲替我转交。”
萧氏应下来,怀揣着复杂的情绪,挥挥手,告别了居住了数年的平阳郡。
此去不知归期。
心情沉重忐忑,总觉着无颜面见这列祖列宗。
她望着滔滔江水,自嘲一笑,“本宫这一世一事无成,真真愧对父亲母亲的期待。”
好在几个子女都很争气,聊以慰藉。
……
母亲北上,燕云歌不得欢颜。
两个小家伙也吵着要外祖母,被萧逸一顿‘说教’,好歹是安静下来。
夫妻两人相处,无需说话,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在想些什么。
他让她趴在软塌上,上手给她按摩,全身放松,有助于身心愉快。
她挺享受的,闭着眼睛,放空脑袋,那种感觉挺好。
好似飘飘欲仙,又像是半夜不睡觉,熬夜修仙的畅快。
很玄妙!
不由得引申到一个话题,人是否有灵魂。
她相信人是有灵魂的。
她本人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她忘了喝孟婆汤,前世记忆注入今世身体,无比契合。
这会,灵魂和身体仿佛分开了,灵魂飘飘欲仙,身体沉重疲惫,眼皮都睁不开。
仿佛能够窥探五脏六腑,窥探心头最隐秘的小心思,平日里连自己都忽略的小心思。
只是……
这种玄妙的体会,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萧逸打破了安静,“郡主前往北地祭祀,不再插手国本之争,你该高兴才对。我瞧着你,反倒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难道你不想让郡主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