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想要温存一番,燕云歌是抽不出半点时间,丝毫机会都不给他。
他难免生出怨念。
仿佛一切都回到了成亲前。
私下里,他自然要和燕云歌抱怨,好歹给他一点时间吧。
从去年,奉命接手北军开始,他和云歌别说温存,连亲亲抱抱的机会都没有。
太难了!
明明是个已婚男士,过的却是光棍生活。
谁有他惨?
燕云歌甩了个白眼给他,“整日忙着赶路,你还有空东想西想,看来你是太闲了。得给你多安排些任务才行。”
萧逸越发怨念,“现在离京畿好几百里远,我们已经脱离了危险,不用急着赶路,你都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他太委屈!
燕云歌哼哼两声,“天气一天天暖和起来,紧接着就是春耕。你给我打起精神,不许东想西想。等到了地方安顿下来,再说其他的。”
萧逸连连叹气,这日子没发过下去啊!
筑阳郡主萧氏作为过来人,自然看透了一切。
她私下里打趣燕云歌,“本宫这里不用你每天守着。你换一辆宽敞点的马车,让萧逸也上马车歇歇脚。整日骑马奔驰,累得很!”
燕云歌耳朵泛红,轻声说道:“女儿就想陪在母亲身边。母亲是嫌我聒噪吗?”
萧氏哈哈一笑,“本宫不嫌你聒噪。本宫是担心萧逸怨气冲天,迁怒旁人。”
燕云歌低头,有些不好意思,“母亲就爱开玩笑。现在是赶路,哪能随着他的性子胡来。他啊,就是闲得慌。母亲不用操心,我已经想好了,给他多安排几件任务,他就没时间胡思乱想。”
萧氏笑道:“你确定要这样做?本宫都说了,我这里有丫鬟们伺候,你不用早晚都守在我这里。去吧,换一辆马车,同萧逸说说悄悄话。你们小两口这段时间忙来忙去,都没有机会好好说话。”
燕云歌脸颊微微泛红,越发不好意思,“母亲就爱打趣我。”
萧氏笑了笑,“本宫可是知情知趣的人。别耽搁,快去换一辆马车。本宫天天看着你,也烦得很。”
“莫非我变丑了,母亲看着我竟然会心生烦躁。”
“谁让你唠唠叨叨,又不肯听本宫的劝说。快走,快走,这两天本宫都不想见着你。”
“母亲好生冷漠!”燕云歌嘟着嘴,撒着娇。
萧氏大声发笑,捏捏她的脸颊,“找萧逸撒娇去,本宫累得很。”
……
燕云歌辞了母亲萧氏,换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萧逸时刻关注着自家亲亲娘子的动静,见状,立马弃了骏马,也跟着钻进马车。
他着急得很。
燕云歌嫌弃他,一巴掌把他推开。
他委屈得很,弱弱道:“让我抱着。我保证规规矩矩,什么都不做。”
燕云歌哼了一声,故作生气的样子,“都怪你!母亲将我赶了出来,今明两日都不许在她面前碍眼。”
萧逸心中狂喜,岳母大人果然善解人意啊。
面上还要做出一副自责懊恼的样子,很考验演技啊!
他自我感觉特别好,认定自己的演技一日千里,精进迅速。
却不知,燕云歌早就看透了一切。
他一本正经地说道:“郡主娘娘一路舟车劳顿,需要歇息,你就体谅体谅,别去打扰。”
燕云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很得意吗?”
他连连摇头,特别正经,特别严肃。
贵公子的气质拿捏得死死的。
其实内心深处,正在仰天大笑三声。
燕云歌白了他一眼,然后柔顺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缓缓闭上眼睛,露出很舒服的表情。
她问他,“你有没有收到消息,据说皇帝病了。陶太后做主,要去山上找高僧为京城被屠百姓超度,要为天下苍生祈福,为皇帝祈福。”
萧逸咬着她的耳朵,悄声说道:“皇帝是被冤魂魔怔,魂不守舍,整日疯疯癫癫。陶太后没了办法,只能祈求高僧超度,希望这能让皇帝振作起来。”
燕云歌轻声说道:“难怪历朝历代,凡是有所作为的皇帝,都是铁石心肠。一个决定,就关乎着几百,几千,甚至是几万人,几十万人的性命,心肠不够硬的皇帝,早就被折磨疯了。”
萧逸轻抚她的脸颊,说道:“心肠不够硬的皇帝,总是患得患失。当今圣上,就是这个毛病,做了决定后,却总是不够坚定。决定放弃京城的时候,就该想到最坏的结果。
如今却因为京城被焚,百姓被屠,他又开始后悔。就好像他留在京城,京城就可以避免被焚烧被屠戮似的。他啊,就是一厢情愿。论帝王心性,他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