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太监上前,拖着大皇子萧成业往外面走。
“放开本殿下!”
萧成业怒了,几个太监也敢欺负他。
太监哪里会理会他。
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怎么在新皇面前刷存在感?
不在新皇跟前刷存在感,又如何上位?
事关个人前途,没有人会手下留情。
萧成业不走,就拖着他走。
萧成业聒噪,就想办法捂着他的嘴。
“呜呜呜……”
萧成业惊恐极了,他显然是被大胆的太监给吓住了。
干什么?
想要弄死本殿下吗?
太监有没有胆子弄死萧成业?
当然有!
只要新皇萧成义一声令下,立时三刻,他们就能完美解决萧成业。
不过现在储君萧成义只是要求“扶”大皇子到外面跪着,替先皇守孝,他们当然也要完美地执行命令。
说跪着就必须跪着,说守孝就必须守孝。
宫里对付人的手段多了去,不怕大皇子萧成业不就范。
一个没父没母的皇子,甚至连爵位都没有,不欺负他欺负谁?
可惜啊,陛下临终前不曾醒来。
之前又光顾着立储君,忘了给诸位皇子赐爵。
啧啧啧……
这些皇子们可怜了,二皇子除外。
但凡永泰帝在临终前能醒来,皇子们多半都能得到爵位。
只可惜,世上没有如果。
大皇子萧成业也就没了反抗的资本。
等到新皇登基,他的身份也不再是皇子,而是宗室。
没有爵位的宗室,那就是个屁。
……
储君萧成义的一番手段,让众人重新认识了他。
他并没有大家以为的那么软弱。
必要的时候,他也下得了狠手。
陶皇后的心情很复杂。
一方面高兴,另一方面又在发愁。
她刚刚尝到权利的滋味,转眼就……
她不由得多看了萧成义几眼,心情着实不太美妙。
储君萧成义的目光从每个人的脸上扫过,特意在二哥萧成文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
因为萧成文身体不好,陶皇后许他坐着。
他始终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像是老僧入定,又像是神游天外。
仿佛此间种种,和他没有分毫关系。
萧成义轻咳一声,“诸位爱卿若没有别的事,今日就到此为止。孤乏了!”
“殿下整日整夜在陛下跟前伺候,肯定十分辛苦。殿下好生歇息一晚,其他事情,臣等自会替殿下分忧。”
有人站出来,主动拍萧成义的马屁,拍得恰到好处,令人身心愉悦。
简短的朝议就此结束。
二皇子萧成文却没有离去,他看着宫人为永泰帝入殓,目光平静幽深。
陶皇后提醒他,“二郎,你身体不好,晚上就不要留在宫里。你回府歇着,明儿再进宫守灵。”
萧成文“嗯”了一声,“父皇临终前,真的一句遗言都没留下吗?”
陶皇后不满,“你是在怀疑本宫?你放肆!”
萧成文抿着唇,并不作声。
萧成义先安抚住陶皇后,“母后这几天也累坏了,先去歇着吧。这里有我,我和二哥谈谈。”
陶皇后压下怒火,带着人离去。
萧成义挥挥手,所有宫人全都退到外面。
他断来一张圆凳,就坐在萧成文的面前。
“二哥是在怀疑什么?现在就只有我们两兄弟,有任何话,你都可以说出来?”
萧成文蹙眉,“我只想知道,父皇临终前当真没有醒来?”
“是!这一点我可以发誓,千真万确,自北军兵败消息传入京城,父皇吐血昏迷,就不曾醒来过。你若是不信,可以问太医,问宫里每一个人。厨房那边,随时都有在煎药,但是一碗都没用上,这个你也可以去查。”
萧成文紧皱眉头,“父皇过世,七日你就要登基称帝,现今这局面,你打算怎么做?”
萧成义郑重说道:“自然是按照父皇的安排行事!如今我不求别的,只求稳,求北军打胜仗,求列祖列宗保佑大魏。”
萧成文嗤笑一声,“乌恒兵强马壮,作战勇猛。你可有想过,等到地方将领纷纷到达战场,战事该由谁来统领?谁来发号施令?谁该听谁的?可别各自为政,不顾军令,私自行动,坏了大好局面。”
萧成义理所当然地说道:“自然是由北军将军发号施令。”
没想到萧成文闻言,却微微摇头,“北军将军能打仗,敢打仗,也能打胜仗,但是你认为他能统领地方上的骄兵悍将。你可别忘了,北军将军是由父皇一手提拔,本身并不是世家出身。那些世家出身的地方将领,能服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