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舍得欺负你,我说的是真心话,我每天都在想,要怎么样才能把你娶进家门。”
他一行说,一行嘴唇往下移,亲吻着她的耳廓,口鼻喷出的气息灼热烫人,炙烤着耳颈处柔嫩的肌肤。
穆典可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
常千佛不是头一回这样了。
上一回她恐惧至深,差点都哭了。这回她忍住了,还是止不住浑身战栗。皮肤里蹿起细小的麻痒,红刷刷地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身子不禁有些软。
“典可,我爱你。”他咬着她的耳垂,轻声呢喃。嗓音低沉,像陈年的酒,醇厚,悠长,让人醉在其中不愿醒来。
穆典可忘了自己还在生气,她也不再觉得羞耻了。
徐攸南只不过帮她撕去了她那一层矜持与理性的纱衣,让她的内心渴望赤果果地袒露出来而已。
她是想嫁给他的。
她想冠他的姓,成为他的妻,为他生儿育女,洗手作羹汤,像所有的平凡夫妻那样过日子。
只因为害怕无果,所以从来不敢去正视与面对。
内心深处某个地方传来喀嚓一声轻响,门锁打开,炽烈的情感再也关不住,如岩浆般喷薄而出。
她转过身,双手紧箍他的脖子,热切地寻找他的嘴唇。
常千佛明显是愣了一下,旋即俯下身,一手箍住穆典可的腰,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辗转碾压,报以更加炽烈的亲吻,唇舌纠缠,不死不休。
穆典可伏在常千佛怀里,轻声喘气。
“千佛”,她喃喃低语,轻似梦呓:“我也爱你。”
很爱很爱你。
这一晚,穆典可睡得格外香甜,再也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她安慰自己:谭周知道了自己与常千佛的事,那么不管她走与不走,谭周总是不会放弃拿怀仁堂做文章的,她留下来,还可以帮衬常千佛一二。
常千佛是需要她的。
她也离不开他。
至于金雁尘会不会惩罚她,常纪海会怎么对付她,那都是以后的事了。
前路茫茫未卜,魑魅魍魉环绕,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常千佛在她身边。他心悦着她,她欢喜着他。人一生当中,总该有那么一回,放开了所有顾虑,恣意为自己活一会。
今朝有酒,今朝醉一场,管它明天会不会头痛。
晨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和着清甜的花香,沁人心脾。
穆典可把箱笼里的衣服都翻了出来,铺在床上,一套套选过来。最后选了一件水蓝色烟笼纱长裙,是常千佛让人为她添的,尺寸刚好,纤腰长腿被裁剪得体的衣料勾勒得恰到好处。既不显轻佻,又凸显曼妙。
行走处轻纱拂动,如有烟雾生。
她坐在暗红漆木的梳妆台前梳头发,铜镜里的少女梨涡浅笑,眉眼如画,只是眉心轻攒一点愁,有些苦恼。
她想,自己该梳个什么样的发式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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