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今天来的是他,要是南洙决亲自过来,估计能心疼的跪地抽自己。
“随便坐。”陆岑岑有气无力地招呼了一句,然后自己坐到床上,静静地看着他。
杨超棒顺手把陆岑岑地上的垃圾桶扶了起来,坐到房间里唯一一张凳子上,双唇微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怕说的太直接伤害到她,终是闭上了嘴。
陆岑岑懂事一笑,对他说:“你直说吧,是不是南总要和我离婚,让你来通知我一声?”
杨超棒一愣,连忙摇头:“岑岑,你别乱想,南总从来没有这个意思,他最近确实抽不开身,但他肯定是放心不下你的,所以让我来探望你。”
陆岑岑揉了一把根本没有眼泪的眼角,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说:“杨助理,我知道你一直都希望我和南总好好在一起,我很感激你。”
“但你现在真的不用再故意骗我了,他做什么决定我都能接受。”她叹了口气,双目无神地看向窗外,“你说他没时间,难道连抽空给我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吗?我不信他真的忙成这样。”
杨超棒立即替南洙决辩解:“他的确很忙,我没有骗你。”
陆岑岑的情绪逐渐进入高潮,忽然捂住脸:“我这几天茶饭不思,也已经好几天没有合过眼了,我每天从早到晚盯着手机,等待他的电话,可是一次次地让我失落,我真的不知道和他之间还有什么好坚持的。”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说这话时,陆岑岑仿佛闻到了自己床底下的烤串签子,还在隐隐撒发着烧烤的香气。
希望杨超棒别闻见。
“岑岑……”杨超棒紧蹙双眉,出了声却也不知道如何劝说。
南总捅大篓子了。
他和南洙决相识十多年,这还是第一次觉得他做错事。
而且错的离谱,错的无可原谅。
今早他说要来替南总看完陆岑岑,璐璐还非要跟着一起过来,说是从来没有正式见过这位总裁夫人,要来近距离瞻仰一下她。
幸好他没同意。
璐璐那么善良,还怀着孕,要是过来看见南总把人给折磨成这样,一定会被气得动胎气的。
杨超棒想给她倒杯水缓和一下她的情绪,但看了一圈才发现她饮水机上面的水桶早已经空了。
水没了都没有换一桶,真的是茶饭不思啊。
陆岑岑也注意到他看向自己饮水机的目光,心里暗暗在想,当然没水了,因为自己天天在外面喝奶茶。
没法倒水,杨超棒只好又把目光移回来,同情地看着陆岑岑,苦口婆心地劝说她:“岑岑,你别胡思乱想,南总真的没有要和你分开的意思,而且他绝对不可能有的。”
“有什么绝对不可能的呢?”陆岑岑苦笑,自嘲地说,“哦,对了,之前你和我提过,你说我留在他身边,可以帮助他听力复原。不过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一年了,他也没有什么变化,我估计我没这么大的用处。所以赶紧打发我走吧。”
杨超棒赶紧说:“不是的,你真的帮到他了……你还记得你刚刚和他在一起之后,他去过一次外国吗?”
陆岑岑想了想,问:“就是去那个桑巴国家?”
“是的。其实那一次,只是顺道去办公事,最主要的是去见医生。”
陆岑岑疑惑:“见医生?”
“嗯。”杨超棒点头,“南总的听力其实已经开始恢复。他去年染上流感,你在他身边照顾他,是他第一次能听见你的声音。元旦时你同意和他在一起,那是第二次可以听见。所以他想要去找从小到大一直负责他的医生。”
“医生几年前就说过,他之所以听不见是因为心理问题,因为那场绑架案让他一直走不出阴影,所以封闭自己。但你的出现让他逐渐克服阴霾,你能让他心安……岑岑,他真的很爱你,你对他而言也真的很重要。”
陆岑岑低下头沉思,没有回应。
过了许久,她才又开口:“他都没有和我说过,我甚至不知道他已经能听见声音。”
杨超棒微笑:“因为毕竟没有彻底恢复,和你说也徒增你的担心。只要你继续留在他身边,他彻底康复是迟早的事。”
陆岑岑轻咬下唇,沉默不语。
她又何尝不爱他?
只是他大哥的这件事,她真的无法退让,不能调和。
她苦笑:“杨助理,他最近在和律师商量的事,你知不知道?”
杨超棒点点头,这件事相当重要,只有很少的人知道。
南洙决之所以一直不联系她,主要是因为愧疚,无法和她就事论事。所以才让他过来的。
“岑岑,南裴决不能出事,一方便是因为南总不想让家人伤心,另一方面是因为这么大的集团,高层实在不能出任何事。”
杨超棒语重心长地与她讲道理,轻叹一声,“在外人看来,南总和他的大哥可能是竞争关系,干掉一个另一个肯定就会独掌大权。其实不是,他们俩互相依存,少了谁,鸣世都不会好。你……你可不可以妥协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