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舒闻架子大,一定要把刚放下的头发梳好了才过来见客。
她赶紧给昭部尉倒水。
他对林心说:“你前几日提起司马相如,你知道他?”
“你知道?”她不确定他是知道还是认识,司马相如现在是厉害还是默默无闻,她还不敢说太多。
昭部尉轻松地端起水杯,说道:“我见过他,他是皇上身边的郎官,并且近日正有他的消息。”
“什么消息?”
昭部尉轻轻将水杯放在案几上,道:“大行令王恢发现夜郎国后,唐蒙上书建议开通夜郎道,皇上已经批准,并任命唐蒙为中郎将,但是唐蒙杀了巴蜀大帅,皇上已令司马相如前往巴蜀。”
她惊讶地问:“要去杀唐蒙吗?”
“自然不是,此行主要是为安抚巴蜀百姓。”
林心得意地说:“司马相如是成都人嘛,派他去正合适,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梁舒闻此时梳好了头发,终于出来了,他问:“巴蜀之地路途遥远,多山难行,唐蒙如何与大军行至夜郎?”
“唐蒙已从巴郡与蜀郡调兵一万,准备走水路牂柯江,到达夜郎。”
昭部尉说完,加上一句:“此为机密。”
林心立刻跳起,道:“那你还说!”
昭部尉见她如此激动,赶紧说:“这已是前几日战报,早已不是机密。”
林心赶紧坐下,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道:“我刚才反应有点大了。”
此时昭部尉与梁舒闻都不出声,她更显得尴尬了。
昭部尉看着低着头的林心,思量再三,低头对她说:“下次不逗你了。”
她抬头,见他两人皆是打量自己的眼神,心里很是不舒服,原来大家都在试探自己。
她直截了当地问他们:“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很奇怪?”
梁舒闻也直截了当地回答她:“你自己知道就行了。”
她此时觉得失落,一部分因为得不到信任,一部分也为自己融不进环境而难过。
她知道不能怪他们,是自己的行为举止实在无法时刻保持与他们一致,自己稍微放松就会表现出不一样的行为。
比如坐着,自己实在受不了每日这样跪在腿上,可是这是唯一的坐姿,原因很简单,因为里面穿的是开裆裤,她觉得要跪坐就是因为怕露腚。
她早就把自己的裤子改良过了,不想像个三岁小孩一样穿开裆裤,而且穿起来特别繁复。
可是坐,依然只能跪坐。
她现在就觉得腿麻了,挪了挪屁股,使腿放松些。
昭部尉开口道:“你知道司马相如,可是因为他的文章?”
林心想了想,除了司马相如与卓文君的爱情八卦她再想不出别的了,她问:“他的什么文章啊?”
昭部尉认真为她解释道:“狗监得意也是蜀地之人,与司马相如相交,他向县官举荐司马相如,便是用了那篇著名的《子虚赋》才得以被县官赏识。”
“什么《子虚赋》,子虚乌有的子虚吗?那不就是没有的意思吗?”她没听过这篇文章,喃喃地继续说:“当代皇帝的新衣?”
这下三人都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