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最好不要随便来，这种地方最容易黑吃黑。”
楼小石点点头，不再说话。
他们下车的时候，都套上了外套，掩饰了身上的黑衣。又戴上帽子或头套。
而集市里的大部分人，不管是买主还是卖家，都和他们差不多，戴着帽子或者口罩、头套，以掩饰自己的身份。
这个世道里，残酷的现实逼迫的大家不得不小心翼翼，不敢有半点行差踏错。
很有可能一个疏忽大意，就会丢掉了性命。
集市的路边，都是随手摆摊的人。
半张纸皮或一块破布，上面零零散散的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物件。
各种半新不旧的小家电。破铜烂铁，不知生产日期的饼干、压缩干粮、罐头、饮料，不辨真假的黄金首饰、玉石古玩……但凡有个完整模样的东西都被摆放在摊子上。
“有饼干吗？有午餐肉吗？罐头……”
“看看想换什么？什么都有，过来看看。”
“好东西，来来来，你绝对不会吃亏的。”
一个晶核，一个晶核！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过来看一看，过来瞧一瞧。”
“嘘，嘘，嘘嘘，嘘……”
各种各样的吆喝声此起彼伏，摊主们看到三人过来，一个个满怀期待地，或小声或大声，围着他们乱问，就差上手拉了。
钟伟冷着脸皱着眉头：“不要不要，走开，边去。”
他们三人走了一段路。哪些人见他们对什么也不感兴趣，半点不关注，便慢慢失去了兴趣，转而重新招呼其他路人去了。
穿过了大半个集市，已经走到这条通道的底，楼小石正要左转跟上钟伟，忽然从旁边的一个摊位边上扑过来一个黑影，不由分说，就往楼小石手里塞了一个东西。
楼小石差点就挥手催生出藤蔓来缠上这人了，总算在最后一刻看清楚了这黑影，原来是一个满脸皱纹、老巴巴的妇人。
楼小石一边为自己的迟钝汗颜，一边要将硬塞在手中的东西还回去。
那扑过来的老妇人满头白发，面上的皮肤松弛，满是沟壑。像是一张极不合适的面具一般挂在头颅上。眼皮耷拉着，眼珠浑浊无光，满是眼屎。
嘴里念念叨叨地不停说道：
“好心人，求求你，给点吃的吧，给点吃的吧。”
楼小时低头一看，被塞到自己手里的是一块玉佩，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她将这玉佩递还给老妇人，摇头不要，那老妇人可怜巴巴地又是作揖，又是鞠躬，就是不肯收回玉佩，反而不停地示意她收下玉佩。
楼小石有心想要将玉佩硬塞给她忽然心念一动，这玉佩在手中温润细腻，最奇怪的是她的手指尖上，有些热热的，心里也仿佛有一种特别的渴望，想要将这块玉佩收入囊中。
这时，安仔见楼小石落下了，急忙回身赶过来。
“拿走拿走，不要！”
老妇人脸上的神情更加显得十分苦楚，哀声求着楼小石，就是不肯收回玉佩。
楼小石略一思索，制止住安仔，说道：
“你要卖多少钱？”
这时，钟伟也走了过来，冷冷地盯着那老妇人不说话。
那老妇人耷拉着的眼皮底下，眼神闪烁，看看楼小石，又继续装疯卖傻，嚷到：
“求求你，好心人给点吃的，给点吃的就给你，就卖给你，换点吃的，换吃的，吃的。”
楼小石用眼神安抚了一个钟伟，表示没事儿。
随手从随身的背包里，摸出一个面包来，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