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要......”秦昭世再次从梦中惊醒,浑身比之上次,更加湿润,整个人好似在水中浸泡过似的。
洛惜贤跟着醒来,一摸这浑身湿透的人儿,那剩下的点儿睡意也没了,生怕秦昭世着凉了。立时起身下床翻找起来,在衣柜里找了一件中衣,为其换上。
在这其间,洛惜贤感受到了秦昭世的紧绷,还有浑身的战栗,不知是什么事,让他如此害怕。全程完全是任由洛惜贤作为,根本无甚反应。
待换好衣物之后,洛惜贤一手轻拍秦昭世的后背,一面柔声问道:“昭世哥哥可是又做噩梦了?”另一只手端起一盏温热的水,送至秦昭世的唇边。
秦昭世仅剩的意识,自发的将盏的温水尽数饮下。
一盏温热水下肚腹,四下游走,至身体一周时,秦昭世的灵台似是方才清醒过来。
他颇有些无措的拉着洛惜贤的手,他道:“惜贤,我又梦见大哥了,他身处一片血泊之中,周围的人以是对他极为畏惧。”
洛惜贤一手轻拍着秦昭世后背,知他是关心则乱。这些年来,也没少听秦昭世平日里诉说,秦文谨小时候与他们一道,四下招惹他人的事。
每每都是秦文谨扛下所有的责任,免了他与秦婴的责罚,见下秦婴与秦文谨所行之事,皆在六国遍传,秦文谨本身武艺不凡,又兼在军中,安危本无须担忧。
本应教众人忧心的秦婴,如今却成了最为悠闲的那一位,除了朝会,便是整日的在府中粘在春婷身后,因担忧有人前来行刺,府中还多了不少的剑士。
教人放心的秦文谨,却成了秦昭世眼下最难做的事。
秦昭世不待洛惜贤回话,又接着说道:“半年前我就应该将大哥调遣回来的,这一切都怪我。”洛惜贤分一丝心神,听秦昭世讲话。
另一面将秦文谨的生辰八字,在心中推演一番,待发现并无生死大劫,这时才松了一气。轻声在秦昭世的耳畔说道:“昭世哥哥,大哥并不会有性命之忧。”
秦昭世忽然之间面色大变,他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床榻之上坐起,上下打量了洛惜贤,见其并未吐血的症状,泄了气似的,坐回了床榻上。
洛惜贤明白半年前那事,给秦昭民留下了难以抹灭的阴影,遂说道:“惜贤只是推演了一番大哥的生辰八字,并不碍事的。”
秦昭世那双湛湛星眸里,此时酝酿着一片晶莹。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呀,只是未及伤心之处,秦昭世将洛惜贤揽在怀中,嗡声嗡气的说道:“惜贤,昭世发现自已什么都做不好,护不住大哥,也护不住你。”
洛惜贤心下感动,只是她轻声笑道:“昭世哥哥自是不知自身的魅力在何处啦,但观诸多贤人来投你,便可知一般。远在栎阳的清尘,近在当下的无忌。
他们可都是自愿为了昭世哥哥,才留在秦国的。你怎么会无用呢。若非是你,惜贤或许还是孑然一身在江湖游走。大哥作为长子,却甘愿为你披荆斩棘,一切都是因为你值得呀。”
“惜贤你真好。”
“昭世哥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