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到秦婴以为秦昭世睡着了,方才听见他的回答。
秦昭世压着嗓子说道:“大哥知晓我们迁都在即,与赢四等人,一道做下了一个局,骗过了蛮貊族的首领之人。
教那两人知晓六国会出兵,截止我们迁都。可是婴弟你们看看,这一路小帅做了多少的防护,全数空手而归,本来是件值得开心的事。
可是那是大哥拼了命换回来的呀,他在得知迁都时日之后,便计算着日子,压着蛮貊使劲儿打,将其撵得一退再退,不敢逼近一步。
在得知六国国中空虚之时,便将主意落在了六国的身上,那些时日遭大哥压着打的憋屈,便尽数发在了六国身上。
然大哥知晓蛮貊之人,无甚人性,为他们留下了一点生机,却又不至于能一口吞下六国任何一国,如此一来,蛮貊与六国,皆是一场忙活两头空......”
剩下的话无需秦昭世再说下去,秦济民都能知晓。白忙活儿一场的蛮貊与六国,心中自有一股子气在,到时有了发泄的口子,大伯危矣。
秦婴更是急得面色发白,隐有汗珠,心中极是不安稳。
秦昭世手指轻点着几案,道:“婴弟,此事虽然我们鞭长莫及,不过我已经有了安排。剩下的只能看大哥的了。”
三人在此担忧不已,秦文谨见那处,见着来人,则是欣喜若犯,一把抱住来人,转了几个圈圈,浑似丝毫不担忧隔塞的蛮貊。
话锋一转,秦昭世直指秦婴,他道:“婴弟,我方才想到一事,大哥或许不是最危险的人,你才是。”
秦婴不知为何,秦昭世突然之间改口,且这般笃定,心里跟着有几分忐忑。
他有些怀疑听错了,一指自已的鼻翼,问道:“王兄,你会不会弄错了?婴弟这些年可老实了,怎么会......”说到最后没了声间,敢情自已都不相信,方才那夸赞自已老实的说辞。
秦济民对于小叔秦婴所行之事,还有些不知晓,那都是他出生之前的事。出生之时,有记忆之时,见到的秦婴,几乎是在秦国‘无所事事’。
之前总是询问,亦不得其法也。是以很难想象,秦婴都做了些甚事,难盖过大伯此次的事。后来渐渐长大,他心里隐约明白,不说出来,便是对小叔最好的保护。
今日君父提及此事,应该是会旧事重提了罢。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准备仔细听一听小叔过往的事迹。
果然,秦昭世问道:“婴弟,当初六国卑秦之时,你第一次离开秦国,以商人的身份,做了些甚事,可还有甚印象。”
秦婴嘿嘿一笑道:“王兄,你这不是为难婴弟吗?在济民面前说这些不甚光彩的事,若是他不喜我这小叔了如何是好?”
秦昭世压根儿不吃这一套,他道:“婴弟,济民日后是要继承秦国君王之位的,他的叔叔伯伯付出了多少的努力,方才守住的秦国,不能教他一无所知。若是他在知晓叔叔伯伯们的努力之后,心生不喜。这样的世子,如何能承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