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克罗庞特挥动法杖打了过来,却不防夏尔比他更快一步,一个头槌撞在他的鼻梁上,瞬间就把他的鼻梁骨给撞断了。
尼克罗庞特笑的更狠了,嘴巴也裂的更大,鲜血鼻涕流了下来,让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的阴森。
他的力气比夏尔大,他的忍痛能力比夏尔强,只要紧紧握住夏尔的剑,两人互相碰撞之下,最后站着的好像只可能是他。
夏尔的肩头挨了一法杖,骨头锻炼的声音听在尼克罗庞特的耳中是那么的悦耳。
他扬起法杖准备再次敲下去,这次他瞄准的是夏尔的脑壳。
夏尔空着的左拳挥动起来,狠狠的捶向尼克罗庞特的小腹,但是苦修士不在乎,夏尔的一拳还打不死他,只要他不死,死的就是夏尔。
“噗!”
尼克罗庞特手中的法杖高高的扬了起来,最终却没有落下去,他的动作忽然停滞住了。
炽热暴烈的光明骤然消失了,苦修士呆呆的低下了头,看着一柄寒光闪闪的长矛刺穿了自己的下腹,不能理解这是怎么回事。
夏尔刚才捶过来的不是拳头吗?怎么突然变成长枪了,而且这长枪怎么这么不对劲。
安科拉尔之枪,堕落与疯狂的承载体,虽然容于光明世界却一直是个禁忌的另类武器,看起来跟疯狂的苦修士是那么的相配。
疯狂的、堕落的气息涌入苦修士的体内,直冲他的心灵和脑海,考验着一个光明的仆人的坚定意志。
夏尔早就从少女猎人妮莉口中知道,苦修士的战斗特点就是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儿事,所以怎么会不提防他跟自己玩以伤换命的把戏?灵力虚空中躺着的大把武器就是给他准备的。
你以为我是赤手空拳,我其实可是会无中生有哦!如果不是你算计我,我还真的难以反杀得手呢!
“嗷嗷”
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的苦修士发出了非人的嚎叫声,他的意志抵抗力远不如他在痛苦方面的抵抗能力。
“都闪开,他要放大招了”
夏尔高声喊了一句,混乱的战士们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往远处退却,警惕的看着浑身哆嗦的尼克罗庞特,生怕他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夏尔也摸出一瓶疗伤恢复药剂喝了下去,缓解着身体上的疼痛,至于伤势的恢复,自然有体内隐藏的光明之力来完成,比什么苦修士的恢复力强大多了。
尼克罗庞特慢慢的跪倒在地,握住了不知谁掉在地上的一柄战斧,突然间狠狠的挥了起来,砍在自己的光脚丫子上。
“喝喝喝”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给予了尼克罗庞特短暂的力量,他双手抓住长枪用力的拔了出来。
“噗!”
大片的血水和五脏碎末被带了出来。
苦修士抬起头怨毒的看了夏尔一眼,转身往外冲了出去。
“不要拦他,他活不久了!”
夏尔看着尼克罗庞特远去的背影,给暗影中的小虎猫打了个眼色,小家伙就顺着血迹悄悄的追了下去。
“保持警戒,我休息一会儿,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夏尔制止了布鲁特和妮莉等人的靠近,独自走进了自己的帐篷,周围的战士们纷纷包围住了帐篷,想要用自己的忠诚弥补一下今晚上糟糕的表现。
只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夏尔只是进去转了个圈,就切换刺客天赋潜入黑暗,悄悄的绕开这些忠心的战士,向着小虎猫的方向追了下去。
趁他病要他命,连续数天的战斗让苦修士尼克罗庞特的状态非常不好,伤痕累累灵力混乱不堪,现在又被安科拉尔之枪重创了元气,正是最有利于夏尔的时候。
要是尼克罗庞特全盛状态的时候,夏尔还不一定愿意冒这个险呢!
泥泞的黑暗之中,光明苦修士尼克罗庞特艰难的行走着,他现在无比的渴望一份温暖,来驱散身体和心灵上的寒冷。
一场该死的战争让他失去了男人的一切,昔日的情人对他倍加冷落,他一气之下把所有的财产、领地、爵位都留给了那个名义上是自己侄子的男孩儿,自己毅然进入了阿贝斯修道院,寻求更强的力量和男人的尊严。
十几年的残酷修行,身边的同伴发疯的发疯自杀的自杀,尼克罗庞特都咬牙坚持了过来,并且找寻到了传说中神灵赐予的强大力量。
曾经的家人再次以他为荣,那个小男孩儿也长成了强壮的小伙子,在自己的庇佑之下成为了教堂的执事修士,自己的嫂子每年都会去修道院看望他,一切都好像恢复到了最美好的从前。
但是这份美好却被一个下贱的女人和一个白痴侯爵给毁掉了,当自己侄子的死讯传到阿贝斯修道院的时候,尼克罗庞特发誓要把谢瓦利埃家族的人全部杀光,为自己的儿子陪葬。
可是连续两封信传到了阿贝斯修道院,却要阻挡尼克罗庞特的复仇脚步。
一封信是纳塞尔圣心大教堂的执事主教克劳福德写的,他详细的解释了“黛西事件”的所有经过,并且点出了这件事的严重性,劝导尼克罗庞特咽下这口气,不要再惹是生非。
侄子没有了你不是还有儿子吗?何必为了一个侄子的死惹上罗瑟夫国王和格勒丽雅枢机主教呢?
“我儿子是我儿子吗?他已经死了!”
尼克罗庞特当时就把信撕得粉碎,他残忍的自我修行获得强大的力量,难道是为了咽下这口气的吗?
尼克罗不在乎什么佛伦斯王室和曦光教会,阿贝斯修道院还不至于惧怕佛伦斯国王和格勒丽雅。
可是第二封信却让阿贝斯修道院改变了态度,明确表示不支持尼克罗庞特的复仇行动。
普鲁斯王国首相夫人、高位阶超凡圣者,阿黛勒冕下在信里只写了一句话。
“沉默,或者死!”
尼克罗庞特最终选择了死。
拖着谢瓦利埃家族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