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元后,最重要的依旧是君权和军权。
赵旧正位于两宋之交这一战争频发的特殊时候,在宋朝历史上极为重要,这种重要不仅指北宋灭亡、南宋建立,而是腐朽的北宋王朝灭亡、新生的南宋王朝必须进行改革免得“重蹈覆辙”早早再度陷入腐朽。
北宋初期建立的一些制度在中期已经出现问题,引起有识之士的重视且进行了几次挣扎努力的改革,但无论怎么改革、无论谁改革,党争的攻讦始终困扰限制着他们,使其未能成效。
王安石这位拗相公就做出了他的努力,可惜青苗法未见成效,变法也失败了,甚至大臣们还将其送上了历史的耻辱柱。
若不是老王同志在文学成就上有很高的造诣,或许这辈子都洗不干净了。
北宋末年,政治军事经济问题已经达到非常严重的地步,如同一块烂肉必须要割去,可没等到北宋统治者壮士断腕忍着痛去改革,金人就大军南下,强制他们退场。
从根本上看,北宋的灭亡是内部因素导致的,金人入侵不过是加快了其灭亡进程。
但凡事有利有弊,有积极的一面有消极的一面,两宋之交的战争的确对当时的社会生产力造成极大的破坏,同时也引起相关制度的瓦解,对社会发展起到了推动作用。
说个笑话,北宋花了一百年没有解决八十万禁军的问题,金兵花了几年功夫就解决了。
尤其战争对军事上的影响,北宋末年的大宋官军早就腐朽破落、不堪一击,南宋新军队在铁与血的战争快速发展壮大。
与之对应的军事制度和军事思想也重新建立,虽说没有彻底消除旧军队的影响,但却是战斗力直线上升,比前朝上升了数倍。
军事体制运转更加有效率,统兵将领们的自主权也扩大了许多。
御营右军韩世忠,拥有三万兵马,由于是“开国”之初,这其中的水分并不做假,实打实的有三万人。
御营左军张俊,手底下兵马拥有四万人,这就看出了前面两场大的战役,让这位张太尉获得了多少资本,这位可是和官家并肩作战的大将啊。
刘光世,岳飞合计八万人,其前身为御营前军,他们下面还有王德,张宪,王贵等大将,主要是负责江南这边的剿匪事宜,剿匪大军很容易获得兵员。
刘光世就扩充了不少,而岳飞虽然也招收了不少,不过留下来的却不到一半,毕竟岳飞的部队军纪太严明了。
“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打掳”,是岳家军的口号,也是真实的写照。损坏庄稼,妨碍农作,买卖不公,斩!
在古代,令出不行者斩,很多军队做得到,号称损坏庄稼、买卖不公斩的也不少,但真正做得到的,恐怕只有岳家军一支。所以岳家军所到之处,民众无不欢欣围观,“举手加额,感慕至泣”。
严格的军纪外,又有浓浓的温情:士卒伤病,岳飞亲自抚问;士卒家庭困难,让相关机构多赠银帛;将士牺牲,厚加抚恤。
部将牺牲后仅余孤女无人照料,岳飞让儿子娶她,岳飞妻子李氏亦时常慰问将士遗孀。如此赏罚分明、官兵同心的军队,自然是“撼山易,撼岳家军难。”
正月十三,赵旧就召集了军中的大将,包括远在川陕的李陕仙,曲端,吴玠通通被召回,而刘锜,苏油,吴璘这些大将却留在了川陕,赵旧可不想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蠢事,总得给自己留一些防备。
宫内,没有了往日的喧嚣声。
几个相公安静的坐在一旁,而大将们也是端正的自己的态度,一丝不苟的坐在旁边。
今日可没人敢闹事,赵官家已经放出话去,谁敢闹事,关谁半个月的禁闭。
赵旧便道:
“今日还是要商量一下军制改功之事,还有互换防区,以及军制改革的事,大家都拿到台面上来好好议一议。”
中枢军事机构的草创异变确实是太过于简陋。
赵旧的军政建设虽说是南宋军事体制的初创,却也是塑造了在其之后的军政框架。
南宋军队和北宋军队的建立是不同的,南宋军队是建立在北宋灭亡之后的重新整合及因战争不断壮大的,而北宋军队来自于并不激烈的兵变,它由原后周军队直接转变过来,不是推翻重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