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吴璘看着下面一群人交头接耳,眉头一皱,狠狠的拍拍桌子道:“吵吵什么?有什么事儿只管出列说,在哪嘀嘀咕咕的像什么样子!”
“回大帅!”
一位面脸络腮胡的魁梧大将出列拱手道:“左路前锋营诸位将士,上下用命,已击退金兵数次进攻,目前防线依旧稳固,除了一些粮草医药问题,别的皆无碍!”
“好!”吴璘大喝一声满口夸赞道:“姚统制能以区区一军之力,抵挡住金兵三万余人,真乃虎将军也!”
“大帅秒赞,某家只是借山川之势才能抵挡一二,当不得‘虎将’的称呼!”
“哈哈哈,姚统制一如既往的谦虚,若无你指挥有方,多险恶的山岭也早被金兵攻下了!”
一个谦虚一个夸,来来回回走了三次才罢。
“粮草伤员之事,某家会尽快协调军前!诸将,你们对左路军情还有何建言?”
“某家以为,前锋军应当固守营线,以稳为重,切勿贸然出击!”一位胡子花白的老将出列建议道。
“卑职附议!”
“某家也这样觉得,金兵不动我军亦不动,必让他‘围魏救赵’之计,半路夭折!”
“嗯!”
吴璘点点头,“既然众将都觉得要以稳为主,那么姚统制,你的前锋军,视军情情况,无事不得贸然出击!”
退回到队列的姚统制赶忙出列拱手道:“属下记住了!”
吴璘挥挥手,出列的几位将军退回到队列中。
“诸位,昨日朝廷的两位宣抚使所说之事应该都晓得了吧!”
众将心道,来了,今天唤大家伙过来,可不就是说这件事儿么,昨天还说放金兵走,咋今天变成祈降了?
“三千金兵趁夜色掩护,无端端袭击我天水县,毁我城池,杀我百姓,幸的青川军张统制浴血奋战,把金兵围困在马头山寨,从去年冬末至今日,已有四个月的时间,要不是被左路战事缠住,这部金兵早已经灰飞烟灭,我等只好行疲兵之计,就在大功告成之时,金人居然派使者去朝廷求和了!诸位,你们说要怎么办?”
“不同意!”
“不杀金兵绝不罢休!”
……
吴璘摆摆手,众将军停歇。
“诸位,咱们都是生死兄弟,左右二路将士共伤亡一万二千余人,此战可谓是我西军惨痛之战,不报此仇,吾亦咽不下这口气,可是……”
“大帅,没有可是的,只要我们动作快,完全可以趁着今夜,让众将士用命绝对能打破营寨,割了这帮金蛮子的头颅!”
“呵呵,王统领,你倒是会捡便宜的很,大家都晓得这帮金兵已经被饿成了软脚虾,谁这时候上谁就是白得的天功,所以,你凭啥上!”
“就是凭啥你上,让我说杀鸡焉用宰牛刀,诸位哥哥就安静的站在一旁观阵,寨子里的软脚虾,我后军的杂兵们都能收拾掉!”
“让我左军去!”
“凭啥你左军,大帅让我右军去!”
吴璘看着一帮大将又开始争抢的出战,心中除了欣慰之余还有些无奈,这帮人明明晓得不可能杀金兵,还一个个大声呼喊着,分明是想强行绑架自己啊!奶奶个腿儿军功他们拿,出事自己扛,那有这便宜事儿。
砰一声响,吴璘大喝一声“好,既然诸位将军都同意杀金兵,那我们今夜就调兵遣将,攻上山头宰了这帮金兵!”
看着大帅杀气腾腾的眼神,一帮闹腾着最欢的将军你看我,我看你,讪笑的退了回来。
吴璘嘴角一歪,“诸位,这是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王统领你来说说?”
王统领嘿嘿笑道:“看大帅说的,我们就是过过嘴瘾,真要上也是张统制上啊,我们可不能半路抢他功劳。”
吴璘道:“是吗?”
王统领看看意味深长望着自己的吴璘,只好咳嗽一声道:“这不是还有两个朝廷来的天使么,我们可不能置之不理!”
“吆,你还知道有天使在啊,我还以为你会说一刀宰了俩人祭旗,回头报一个误杀哩!”
“看大帅你说的,我哪里敢啊!”王统领赶紧作揖。
鼻子一哼,吴璘放过了他。
“诸位,我昨夜思考良久,将士的仇得报,但朝廷的圣旨也得听,故,某家决定,限金兵一日投降时间,过期皆杀之。”
“某家已经写好折子并八百里加急送往朝廷,也已飞箭传檄金营,明日午时会派两位天使进金营,代表朝廷,代表秦相,代表我全体西军接受金兵投降。”
“大帅英明,吾等诚服!”
百员大将齐声高喝,真是声如洪钟,音如雷电,一时间天震地骇,乌云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