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面上不太平,霍元甲师徒和高泰、孙禄堂、里奇三人就在药行住下,每天吃药行里存米煮的清粥和地窖里的咸菜红薯,听着刘振声等弟子早晚出去带回来的消息。
朝廷和天津官府的反应不出孙禄堂所料,抓了几天没找到李书文,官府就随便杀了几个有罪的武者,把刺杀普利尼的罪责往死人头上一栽赃,又给普利尼的同伙赔了一大笔银子才算是过去了。
等到事情过去了,高泰等人已经在药行住了五六天,这些天高泰和孙禄堂、霍元甲交流经验,相互之间把迷踪拳、形意拳和五虎断魂枪的精义传授,每人都受益匪浅。
里奇每天过来拜见师父,高泰也开始传授里奇武术,教他他扎马站桩,里奇倒也能吃苦,每天练得大汗淋漓也不累。
这天上午,高泰正在教里奇红拳套路,霍元甲与孙禄堂则在一旁凉阴下说话,突然看刘振声着急忙慌的闯进来,扬着手里的报纸道:“师父!大事不好了?”
“怎么了?”霍元甲霍然起身,厉声道,“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洋人在报纸上夸奖八卦掌天下无敌,说俄国第一大力士被尚云祥打败,说明了津门武林远不如京城武林……”
“什么?!”
刘振声话没说完霍元甲就一把夺过报纸,看了几眼猛然撕碎,大喝道:“好恶毒的洋人!”
高泰一愣,问道:“霍兄,怎么了?”
霍元甲长叹一声,面色凝重,孙禄堂皱紧了眉头,迟疑道:“振声,津门武林什么反应?”
“闹开锅了!”刘振声跺跺脚,道,“也不知谁说了李存义前辈住在瑞新里,天津武林里好些不安分的都围过去了,非要跟李老师徒划一道不可!”
“哎!”孙禄堂眉毛一挑,叹息道,“二桃杀三士啊!洋人该死,其心可诛!”
高泰听了几句也明白了,洋人把北京武林置于津门武林之上,等于是啪啪的抽天津武林人士的脸,若是天津武林置若罔闻,那就是会让全国上下都认为天津武林确实不如北京,洋人打的天津抬不起头,还是北京的高人解的围。
进门的老少爷们谁能受得了这气?也不管是不是洋人想激起武林内斗的阴谋,全都跑到李存义租住的院子,吵闹着要他师徒给天津武林一个说法。
“这一手还真是高明!”高泰赞叹一声,问道,“霍兄,你要如何?”
霍元甲脸色铁青,沉声道:“为今之计只有请张占魁老先生出面了!振声,张老先生呢?”
刘振声苦笑道:“张老爷子病了,所以也没过问此事,听说咱们津门领头的现在是铁掌刘文步,说是让我给您带话,让您也过去给咱们津门武林做主!”
“张老爷子身体好好地怎么……”霍元甲说着突然停下,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他还真是个老狐狸!孙兄,王兄,咱们一起去请张老爷子出马吧!他在不出面,只怕京津武林就要成仇家了!”
霍元甲和孙禄堂、高泰三人带着弟子去了张占魁家,见到了说是病重,实则面色红润的张占魁。
霍元甲苦口婆心劝了许久张占魁才同意出面说和,于是众人又一同去了城北的瑞新里。
刚到瑞新里就有数百名津门武士拦住,众人七嘴八舌的说话都是要张占魁和霍元甲代表津门与李存义说话,最好是能双方打过一场,让国人跟洋人看看,到底是津门不如京城,还是京城不如天津卫!
张占魁宽言安慰半天,就跟霍元甲进了李存义的房间,说了许久,双方不能讲和,因为如今天津堵了李存义的门,此事不动手怕是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