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牙驹抽出筷子,在桌面敲击对平,夹起猪蹄讲道:“没办法,已经惹上了!”
契妈眼神一紧,拿着抹布擦手道:“那你快点跑路!我帮你安排一艘船!”
崩牙驹筷子一拍,用手拿着猪蹄话道:“我为什么要跑!整个濠江没人比更嚣张!”
“何先生都要给我三分薄面…庄先生来找我也是谈事情…”
“怕他个吊!”
契妈目光上下打量着崩牙驹,放下手上的抹布道:“是为了赌牌的事吧?”
“我知道赌牌对你很重要,你想通过赌牌洗白上岸,让濠江帮的兄弟过好日子…”
“可是有钱赚,也要有命花。”
契妈对濠江帮的事情显然有了解…
也知道崩牙驹死咬不放的原因...
崩牙驹是想闯躺鬼门关!给兄弟打开堂皇大道!也给自己闯出一条更上台面路!
毕竟,当夜壶赚钱没问题。
只是没人想当一辈子夜壶。
你以为崩牙驹痴线啊?
崩牙驹只是想拿命搏个前程而已。
而且他一向是拿命搏前程,冒险的基因已经刻在骨子里,除去搏个生死前程,根本不知进退。
因为,位卑者没有选择的权利。
他退一步就是失去所有,卑贱逼迫他们步步向前。
一如每个草莽豪雄!
年少庄爷!
崩牙驹啃着猪蹄没有答话,契妈把手搭在桌面,看着他黝黑干枯的皮肤,那是渔村仔常年给海风烈日刮出的样子,说道:“我明白你的想法,不过你是和三联帮的丁瑶合作吧?”
“女人更了解女人。”
“那个姓丁的婊子太阴毒,专门拿你当枪使,要不是何先生打电话给你,你怕是还不知道越南帮背后的老板是庄先生吧?”
“你知道?”崩牙驹抬起头,翻起一个白眼。
契妈笑笑:“我也不知道。”
“我出道才几年啊。”
“那些大老板离我们太远了。”
“那不就得了!”崩牙驹收起白眼,继续低头啃食猪蹄。
“可是丁瑶一定知道!”
契妈笃定的讲道:“你仔细想想吧……”
崩牙驹动作一停,放下猪蹄讲道:“我懂。”
“那婊子只是够骚,我玩玩而已,没当真的,契妈你放心吧。”
“这次我会和庄先生倒茶认错的。”
其实,崩牙驹也是一个聪明人,不可能单纯被一个婊子的美色迷惑。
毕竟,澳门赌业发达,随之伴生的色情业发达。
各种欧洲、美洲、东京、首尔的妓女、陪玩一大群。
美女荷官更多!
崩牙驹要玩女人怎样的玩不到?
两人真正的合作纽带。
说到底还是利益。
围标赌牌需要打通的资源太多,就算拿到赌牌,接下来筹建赌场也需要耗费巨资。
赌业大赚的前提是巨大投入。
就算明知稳赚不赔。
也得有钱先把赌场盖起来。
崩牙驹带着濠江帮顶多算是地头蛇,能在围标赌牌的过程中做些事情,可是投资盖赌场?真没那么多钱啊!
而丁瑶的三联帮财大气粗,许诺濠江帮不用任何投资,只要帮三联帮打退越南帮,便能拿到未来赌场的五成利。
你说这么大的一个桃子摆在眼前。
拿只猴子能忍住?
何况,崩牙驹还能白嫖一个骚货,拿命搏合情合理。
一旦搏到就是咸鱼翻身啊!
“唉。”契妈心里叹出口气,知道崩牙驹是受利益驱使,哪有说跑路就跑路,说放弃就放弃的可能。
再说,崩牙驹本身就是个敢打敢拼的猛人,靠着拼命出位。
这是他的灵魂!
契妈只能出声讲道:“祝你好运。”
“希望能和庄先生谈妥。”
“嘿嘿。”
“小事情嘛…”
“跟谁干不是干!”
“庄先生要能分我一杯羹,我马上跟庄先生干嘛……”
崩牙驹大口扒着猪蹄饭讲道。
现在他已经把铁板猪蹄饭的猪蹄给啃干净了。
扒着淋过酱汁的拌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