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正大大方方的坐在席榻上,手中拿着那份字迹斑驳的信件,开口问道:“吕奉先,你既然要投曹操,当初何必归顺于我?如今几次改换门庭,就不怕天下人笑话么?”
一旁的袁谭麾下门客、鲁国人孔顺阴阳怪气的笑道:“辗转十年不到,吕将军就要换第五位主公了,实在是可贺啊。”
吕布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强笑道:“使君误会了!太史慈是末将于青州结识的故友,近日他已领兵至于军前,顾念往昔情谊,这才书信与我,权做叙旧之用。我想借此刺探曹操军情,以为使君作战之用,谁知还未说完,便有小人误解末将的意思,唆使麴义将我押来了。其中内情,还望使君明鉴!”
麴义轻哼一声,对吕布的倒打一耙视若罔闻。
“是这样么?”袁谭挑起眉头:“若是这信上没有被墨污,我倒是可以信上几分,可是——”他抖了抖那份信:“这让我如何信得?”
吕布连忙道:“那是末将今早不慎泼墨所致,还望使君……”
“哼!”袁谭将信件往桌上一拍,冷笑道:“时至今日,你还在狡辩,真当我会信你不成!”
“使君且慢。”董昭忽然说道。
袁谭隐晦不明的看了眼董昭,阴沉道:“公仁有何话说?”
董昭似乎没有注意到袁谭眼神中的怀疑,犹自说道:“强敌未破,我军就先斩大将,易扰乱军心,实为不智。既然吕布断言未与曹操阴谋,使君何不给他一个自赎的机会?”
“呵,他还配有自赎的机会?”孔顺讥笑道。
孔顺是袁谭最亲近的一个奸佞小人,除了谄谀奉承,此人再无别的长处。董昭以往对他尚且客气,此时却全然不理会他,反是让对方气结。
“你先说说如何自赎?”袁谭轻飘飘一句话仿佛给了吕布生的希望,不但吕布,就连麴义、郝萌都禁不住好奇的看向董昭。
“先让他亲手杀了曹操派来的信使楼异,将楼异首级弃于曹操辕门之前,陈述详情。而后以郝萌领兵,胁他上阵冲击曹营,若果能斩杀一二大将。则曹操必不容他,我军亦能信之。”董昭缓缓说道,他是吕布的僚属,吕布又反叛之心,他就算没被牵连也不该为吕布说话,而此时他却丝毫不担心自己说的话会为自己惹来麻烦、或是得不到同意。
因为他知道袁谭麾下除了有孔顺、华彦这样的小人以外,还有一个能看清形势、看出董昭内心打算的聪明人。
果然,就在袁谭还犹豫着的时候,他麾下的亲信、颍川人辛毗忽然开口言道:“董君所言正是此理,在下附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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