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秒,不等霍胥喘口气,小姑娘又尖叫了一声:“我十六了!”
苏绵的手移到了霍胥的脑袋上,下一个瞬间,绵软无力的又搭了下去,她似乎松了口气,费力的搂住了霍胥的脖子。
霍胥油然而生一种无力感,他哄她:“往上摸摸,在呢。”
霍胥:“……”
苏绵抬了抬手,因为没力气的缘故,只碰到了霍胥的肩膀处,她忽然小嘴一憋,眼泪吧嗒吧嗒的掉,“我的脑袋,没了……”
但良好的教养让他学会讲道理,一字一顿:“苏绵,你发烧了,脑子有问题,现在别说话。”
霍胥脸色都黑了,差点给苏绵从肩膀上摔下去,在贺讯边上买个坑给小姑娘塞里面。
霍胥还没来得及发脾气,接下来,就听见苏绵又小心翼翼道:“爸爸,你从地底下爬出来看我了吗?”
神他妈的爸爸!
音调不算高,就是她离霍胥太近了,这一声无比清晰的传到了男人耳朵里。
苏绵的唇就凑在霍胥耳边,她生了病,哭的又狠,声音沙哑,还是开开心心的叫了声“爸爸”。
“……”
她思绪不太清楚,一双手环着霍胥的脖子,依稀闻见男人上的烟草薄荷味:“爸爸!”
坟地到山脚下有段距离,后上的山路不太好走,苏绵小眯了三分钟又被掂醒,她上的温度更高了些,尤其是一张脸,从脸颊处蔓延到脖颈,是深色的红。
霍胥被烫的心尖疼,他把人往上掂了掂,心想,不想说就不说了吧。
苏绵不搭话,砸吧下嘴,又打了个哈欠,泪珠子掉到了霍胥的脖颈处,温且明了。
霍胥沉声问:“苏绵,照片里的是谁?”
苏绵还在哭。
男人一双手拖着苏绵的小腿,苏绵的小脑袋磕在霍胥的肩膀处,他鼻尖萦绕的都是小姑娘上淡淡的玫瑰香味儿。
车在山下,就苏绵的况,走是走不了的,霍胥耐着心思,往后退了一步,蹲过去,把人背在后。
可小姑娘不太领,坐在地上,裙子上染了灰,脑袋一点一点的打哈欠。
这是霍胥第一次屈尊降贵去背个小姑娘。
苏绵的况不太乐观,他怕给小姑娘烧傻了,干脆拎着布袋子,蹲到苏绵前,没好气道:“上来。”
记本是翻开的,包括那张老旧的照片,霍胥看了两眼,没理出思绪。
霍胥弯腰把苏绵边的记本和手镯那些玩意儿整理好,重新装到小姑娘的红布袋子里。
所以,在看见苏洵望来的时候,周雪薇眼睛都亮了,就跟着溺水者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握着苏洵望的手,张口就来:“洵望,这都是误会,我是无心的,你快帮我和苏绵好好说说,我不想坐牢!我是她妈妈,她要大逆不道吗?”
公安局的判决书下来,但凡五房不松口,三年刑罚就得被一锤定音,周雪薇是大家闺秀,她没想过给谁害死,薛明旭没把话说全,她以为这药效果不大,谁知道事会变得这么严重!
薛明旭不可能承担责任,没有证据实锤的况下周雪薇没法把事推到薛明旭上,何况她现在还要靠着薛明旭给的律师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