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电,头颅冲天而起,血光喷起老高。
惯性作用下,无头尸体前奔了数步,才噗通落地,砍刀当啷一声,让所有人激灵灵打个冷颤。
“一起上!”
牛老大眯了眯眼,招呼手下,自己则仍旧站在一旁。
“杀啊!
七八名喽啰的喊杀声戛然而止,几乎在顷刻间,便尸首分离,步了前者的后尘。
“你……你不是重伤垂死吗?”
牛老大咽了下口水,双眼瞪的溜圆。
即便亲眼所见,仍旧不敢相信,眼前之人白天还昏迷不醒。
“咳咳!”
陆川蓦然止步,捂嘴轻咳一声。
火光映照下,手中殷红一片,竟是咳血了!
“好机会!”
牛老大眼睛一亮,猛然纵身扑上,手中大砍刀直取陆川头顶。
看其出手气势,竟然还是一位九品上武者!
可惜,仍旧不够看。
噗嗤!
陆川仅仅是一个虚晃,便让牛老大花了眼,胸前蓦然一凉,钻心刺痛袭来,低头看去,只见一柄刀直没入柄,竟是刺了个透心凉。
“你……”
牛老大口吐鲜血,脑袋一歪,再也没了声息。
“啊啊啊,杀人啦!”
刘保长吓的屎尿齐流,连滚带爬,竟是在跑过孙老汉祖孙俩时,摸出一柄尖刀,挟持住孙老汉,色厉内荏喝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
铮!
寒芒闪烁,血光冲天,一条握着尖刀的手臂冲天而起。
“啊……”
刘保长抱着断臂哀嚎翻滚,却被陆川一脚踹进了火海。
“救……救救狗剩!”
孙老汉倒在血泊里,依旧紧紧抱着孙子,满目哀求的看着陆川。
“放心,他还活着!”
陆川探指在狗剩脖颈下一按,确定还有脉搏,只是受惊吓过度,又受了内伤,才昏厥不醒。
“俺……俺知道您是有本事的人,不求您教这孩子,给……给他条活……活……”
孙老汉抓着陆川的手,话未说完,无力的耷拉下来。
“老大,那小子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就在此时,追出去的水匪返回,来到院中,却被满院死尸惊呆了。
铮!
刀光再次,森然压的火焰明暗不定,几声惨叫后,地上多了十几具无头的尸体,还有三个被吓尿了的水匪。
“你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陆川淡淡道。
“你是什么人?竟敢杀我们……”
一名水匪色厉内荏的喊着,话未说完,便被一刀枭首。
“死对你们而言,太便宜了!”
陆川随手甩去刀身上的血渍,淡漠道,“所以我决定,说晚了的人,我会慢慢泡制他,先割十指,再挖双眼,扔进马蜂窝里去!”
“我说,我说……”
平日里也就欺负乡民的水匪,哪里见过这等阵仗,当即倒豆子似的将所有全都说了,生怕说晚了会遭罪。
浑然没想过,隆冬时节,哪里来的马蜂窝?
随手两刀结果了水匪,陆川将昏迷不醒的狗剩抱上马,看着火海中的小渔村,感叹不已。
柳树村,小梁堡,何尝不是如此?
乱世人命如草!
哒哒哒!
骏马扬蹄,一起绝尘,眨眼消失在黑暗中。
当夜,双鱼镇捕快刘桥被杀,县令李群死于后衙书房,据说是一帮盘踞在乌定河,旗号乌龙帮的水匪所为。
之所以会有此传闻,是因为乌龙帮的水匪,先是将双鱼镇辖下的渔村屠灭。
当然,在很久以后,人们才发现,乌龙帮早就被灭了。
至于真正的凶手,则是众说纷纭,早已将那个曾经在渔村偶然出现,很快又消失的青年忘记。
而此时,陆川带着狗剩,来到乌定河畔。
水湾里的芦苇荡中,几条快船掩映其中,不仔细看的话,很难发现。
正因为隐秘,水匪才在这里停靠。
至于暗中放哨之人,早就喝的昏天黑地,谁会指望水匪守纪律呢?
“麻烦了!”
随手解决了两个放哨的水匪,陆川一拍脑门,才发现自己不会驾船,总不能游着去水匪的老巢吧?
“想哭就哭吧,哭完了,划船!”
陆川踢了踢狗剩。
狗剩一言不发,咬着牙关撑船,半大小子,外加长期营养不良,跟陆川刚来此界时有的一拼。
四五米长的竹篙,在狗剩手里并不显得笨拙,反而异常熟练。
只不过,到底是受了伤,即便陆川给他服了药,再加上爷爷刚刚去世,心不在焉,只能晃晃悠悠的驶向渐起波澜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