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骢到宫中见惠帝。
惠帝慌忙相迎,见他面带笑容于是问道:“丞相此来所为何事?”
毕竟到了休息时间,一般没有皇帝传召,臣子不能随意进入。
陆骢习以为常,面对惠帝拱手说道:“臣特来报喜!”
惠帝一脸茫然:“喜从何来?”
“臣闻陛下最疼弥章公主,如今公主已到适婚年龄,当寻一佳偶配之。”陆骢笑道,“臣弟陆涣有一子名唤陆渊,年方十七,生得一表人才,自由学习武艺,早前与天下第一武将唐牛对战一百五十余合不分胜负,乃世之虎将!常言道,美女配英雄。陆渊与弥章公主年岁相仿,皆未婚配,可谓佳偶天成。臣今日前来,特为陆渊呈上婚书,请陛下筹备一番,两家共结秦晋之好!”
听到这话,惠帝脸色瞬间变了:“弥章年纪尚幼,过于贪玩,怕是配不上令侄。此事不如暂且搁置,待朕另寻良配,为令侄主婚……”
陆骢闻言眯起双眼:“陛下谬矣!弥章公主贤良淑德,与陆渊最为相配!臣知陛下最疼弥章公主,担心嫁到陆家会受委屈。请陛下放心,公主嫁到陆家,臣担保没人能让她受半点委屈!若陆渊待公主不好,臣会亲自管教。婚书在此,请陛下受之!”
惠帝脸皮抽了一下,尽量挤出笑容:“丞相,比弥章合适的公主还有很多,相府虎将结亲,岂能将就?可否给朕一些时间,必定找到适合之人。”
“陛下最疼弥章公主,怕是舍不得?”陆骢拱手说道,“众公主内,弥章公主无人能及,与陆渊最是相配!臣能理解陛下心情,只是如此良配怎能错过?此天下间,唯陆渊可配弥章公主,也唯有弥章公主合适陆渊。臣请陛下接婚书!”
“丞相……”
“请陛下接婚书!”陆骢加重语气,抬头目光直视惠帝。
惠帝与他目光对上,不自觉地颤抖,不情不愿接下递过来的婚书。
陆骢瞬间笑容满面,看着极为和蔼:“既然陛下接了婚书,请尽早准备。三日后便是良辰吉日,臣会派人护送陆渊迎娶公主。”
陆骢告退,转身离开宫殿。
等他走后,惠帝用力推翻桌案,气愤不已:“老匹夫,安敢欺我!”
皇后孙氏过来,见惠帝生气推翻桌案,酒菜杯碟撒满地面,急忙上前询问:“陛下为何发怒?”
惠帝强忍怒意,将刚才的事情详细告知,对皇后说道:“陆骢明知弥章乃朕亲妹,是朕最疼的公主。竟然让朕将弥章许配给他那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侄子,简直欺人太甚!朕自继位以来,凡事皆由陆骢做主,如今连弥章婚事都由他代之,还不如直接叫他坐这皇位!”
“陛下慎言!”皇后忙制止惠帝,转身吩咐手下出去。
等到身边伺候之人到了外面将门带上,惠帝抓住皇后的手叹气:“朕做这个皇帝,没有一件事情可以插嘴!如今连亲妹婚配之事都不能做主,太窝囊了!朕为皇帝,然天下人皆知这个皇帝只是傀儡。朝堂上下,文武百官只知丞相,谁在乎朕的想法?朕的身边唯有弥章,还有皇后能说说话了。如今丞相要将弥章夺走,叫朕如何是好……”
“陛下,”皇后握紧惠帝双手,小声说道,“陆骢野心天下尽知。立陛下为帝,也是方便控制。陛下只有两条路可走!”
“朕该如何是好?”
“要么陛下继续忍着,陆骢挟天子以令诸侯,没有消灭所有诸侯之前您还是皇帝,即便是傀儡,再其篡位之前至少是安全的。只要不去违逆陆骢,安安稳稳做个十几年皇帝没有问题。”皇后说道,“或者暗中笼络忠于大成之士,培养陛下的羽翼,待到羽翼丰满,将陆骢除之,则天下皆归陛下所有!”
听到这话,惠帝急忙说道:“陆骢今日能逼朕嫁弥章,明日未尝不能逼朕让位。即便朕乖乖听话,未必能够坐稳这个位置。”
“既如此,只能培养羽翼!”皇后小声说道,“满朝上下皆为陆骢党羽,很难找出可信之人。稍有不慎被陆骢察觉,后果不堪设想。必须慎之又慎!”
“满朝皆是陆骢党羽,如何培养朕之羽翼?”惠帝担心问道。
“陛下,”皇后说道,“臣妾家人皆可信任,不如明日以筹备弥章婚事为由,招臣妾父母入宫议事。父亲身为九卿,官至太常,交游广阔,必能为陛下谋划!”
“对、对!”惠帝忙点头道,“明日便召国丈入宫,秘密商议此事!只是弥章……”
皇后劝道,“陛下疼爱弥章,臣妾也舍不得将她嫁到陆家。然而形势所迫,陛下并无实力与陆骢决裂,只能暂且委屈弥章。”
惠帝虽然不甘心,却也明白现在的自己根本不能与陆骢作对,只能咬牙忍住。
次日,召太常孙璞与他的妻子进宫,名为商议弥章婚事,实则暗中诉苦,请求孙璞相助。
孙璞当即跪倒:“臣受大成俸禄,自当为陛下排忧解难!请陛下稍作忍耐,臣会召集忠义之士铲除陆骢,清君侧,归皇权!”
孙璞从宫里出来,立刻召集心腹谋士商议。
谋士许静说道:“朝廷上下皆为陆骢爪牙,不可信。想要安插人手,怕会引起陆骢猜疑。”
“如之奈何?”孙璞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