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宁泽军兵分四路浩浩荡荡杀了过来,楚白大惊失色,赶紧召集手下文武商议此事。
按照他的想法,程琬实力较弱,对方应该先吞并弱的一方,怎么会放着程琬不管,反过来攻打自己?
手下文武都知道陆骢腾不出手,忙于解决周边诸侯,程琬自顾不暇,根本没有援兵,必须单独面对宁泽。
与宁泽交手数次,从未占过便宜,使得众人毫无信心。
主簿富坵觉得,宁泽势力太强,根本不能与之为敌。因此站出来建议楚白:“使君,宁泽兵强马壮,纵横数州之地从未败战。且通妖术,如何抵挡?陆骢自顾不暇,且未必是宁泽对手。放眼天下,十六州内能敌宁泽者屈指可数。愚以为,此人必得天下,不如主动降之,可保太平!”
“住口!!”富坵话音刚落,旁边一将站出来呵斥,“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使君尚有元、汐二州,五郡之地。良将千员,兵甲百万,拒地利,得天时,晓人和,未必不能战胜宁泽!劝使君降者,可是被宁泽收买?”
他这话其实有些夸张,楚白确实兵多将广,但凑不出百万之众。五郡之地加在一起,有个二三十万差不多了。这个时代的人总喜欢将兵力夸大数倍甚至数十倍,以此震慑敌人。
富坵转头看去,训斥自己的是楚白手下将领荣廷。因此拱手说道:“下官对使君忠心耿耿,并未被宁泽收买。方才所言,皆是为使君考虑!宁泽帐下缺人,使君若是投降必受重用!或许能够保留实力。以待日后东山再起。若与之为敌,敢问将军是否愿意领兵,打退这四路大军?”
“你……”荣廷被噎了一下,转头冲楚白抱拳说道,“使君,富坵必被宁泽收买,才会劝说使君投降!若听其言,自取祸也!”
富坵急忙说道:“将军平白污蔑,下官冤枉!下官只是据实相告,倒是将军怂恿迎战,却不肯领兵出征,是何企图?”
眼看一文一武在面前吵起来,楚白感到头痛,摆手制止他们:“好了!富主簿忠心,本官有数。荣将军勇武,本官也知晓。切莫自相猜疑,徒惹人笑!”
见上司主动调和,富坵、荣廷才停止争吵,互相对视一眼,各自不爽地退回原来位置。
楚白环顾众人:“本官得丞相器重,委以重任,岂能不战而降?宁泽虽强,我军尚有一战之力,只要拖到来年春天,丞相腾出手来,宁泽自退!如今宁泽大军四路袭来,请诸位出谋划策,如何挡住敌军!”
大家听明白了,上司心里已经有了决断,是不愿意投降,要跟宁泽打到底的。只是他不想正面决战,希望以坚守模式熬过这个冬天,等待陆骢。
治中师堰站出来,拱手说道:“宁泽分兵四路,威胁顿减。杜威、鬼面、丁牧虽然勇武,皆是无谋之辈,容易应付。四路敌军中,只需全力应对宁泽主力!其余三路派一员大将镇守,命其城内固守即可。”
“此乃老成之言!”楚白忙问,“谁能担此重任?”
师堰回答:“荣廷将军可往永安抵御杜威;公孙尉将军可往吕梁抵挡丁牧;聂偍(ti)将军可往元郡抵挡鬼面;使君可亲领主力镇守此城,必能击退宁泽!”
楚白大喜,急忙问道:“几位将军可为本官分忧?”
荣廷、公孙尉、聂偍犹豫片刻,陆续站出来抱拳回答:“末将愿为使君守住城池!”
“好!”楚白当即下令,“便以治中之策,荣将军领兵镇守永安;公孙将军镇守吕梁;聂将军镇守元郡。若敌来犯,只在城中坚守,不可出战!以拖为主,守住城池便是大功!”
“遵命!!”三员将领齐声回应。
于是各自领兵出发,赶往三处城池。
楚白亲自坐镇青山郡,率领众将巩固城防,等待宁泽大军。
宁泽四路兵马准备就绪,开始进攻。
杜威率先攻打永安郡,项嵘、项宴作为副手,兵临城下。
荣廷指挥守城,严格遵照楚白命令,不论杜威如何挑衅,始终坚守城池。
叫战无用,杜威领兵强攻。
荣廷下令弓箭齐发,拒城而守,依靠城墙数次击退杜威大军。
见敌军城防坚固,杜威暂退。
安营扎寨思考破城之策。
项宴建议:“敌军以拖为主,坚守城池。末将研究过永安情报,城内水源主要依靠君阳河供给。若我军前往君阳河上游截断水流,永安必乱!敌军若不出城,城内百姓、士兵、战马逐日消耗,不出半月无水可饮,破城易尔;敌军若出城护水,可以设下伏兵,一举成擒!”
杜威觉得这个计策很好,便按项宴所说,派兵前往君阳河上游堵住水源,让随军杂役挖出一条水道,把水引向旁边河流。
君阳河水位下降,城内很快发现,立即报告荣廷。
荣廷大惊,永安城内只有少量水井,几乎所有人都靠君阳河的水源生活。敌方切断君阳河,这招太狠了!
部下劝他带兵出城,保护君阳河水源,使其可以顺利流入城内。
荣廷当然知道水源重要,但楚白让他坚守城池,任何情况都不能出去,以免有失。因此另想他策,派人寻找精通打井的工匠,希望尽量打钻更多水井,提供维持城内基本所需的水源。同时下令保护城内晋升的所有水源,包括百姓家中水井,优先征调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