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萝,你等我,等我来娶你。”周恒道。
“好,我等你来,我相信你。”苏轻萝说道。
虽然他们隔着一堵墙壁,然而他们的心却已经在一起。
又到了每月的十五,月儿高高挂在天上,看上去是那么的圆,那么的亮。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官场黑暗,周恒不会料想到他的卷纸在朝堂之上被人跟换了姓名,他的答卷被人顶替而上,成为了状元。
放榜的那一天,周恒去看了榜单,可是寻来寻去都没有自己的名字,他颓然的走在大街上,知道一切都完了。
苏轻萝命人去看榜,得来的却是周恒落榜的消息,就连一个小小的官职都没有,她不信这个消息,又命人去看了很多遍。
她没有亲眼看到,根本不信,就要冲出苏府去看,看门的小厮拦不住,苏大老爷朝小厮使了个眼色,小厮便放走了苏轻萝。
一旁的主事管家不懂苏老爷的意思,便问:“老爷,您这是何意?”
苏老爷缓缓道:“让她自己亲眼去看,这样她才会彻底的死心。”
一字字,一遍遍的看下来,苏轻萝都没有找到周恒的名字,她怎么会相信自己要与周恒别离?
这不可能,绝不可能,定是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周恒的名字怎么可能不在上面?
可是看了无数遍都是一样的结果。
她跑到了周恒的面前,哭道:“周恒,你带我走吧!你不带我走,我就要嫁给别人了!”
周恒痛苦的抱着自己的头,他满腔的痛苦绝望在此刻彻底爆发。
他这样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人可以给苏轻萝带去什么呢?
难道要替他守着那破旧的土屋子吗?
他能守护苏轻萝的微笑吗?
周恒眼眸透着湿润的寒光,道:“你走吧!我配不上你!若是你能嫁给他人,定会过上比嫁给我更好的生活。”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啊!我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苏轻萝听到周恒的回答心冷成灰,伤心起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着。
见周恒侧着身,撇过脸没再说话,苏轻萝一把拉住了周恒的衣角。
“你带我走吧!我要的只是跟你在一起。”苏轻萝大哭道。
周恒却一把甩开了苏轻萝的手,冷冷道:“你走吧!只道我们是有缘无份,我不能带给你那锦衣玉食的生活,我一无所有,不能带给你一切。”他走的决绝,并没有再回头。
“可是我什么都不要啊!”苏轻萝喃喃道。
苏轻萝的手上还残留着周恒的气息,然而那个人却已经走远。
“只要你愿意再回头看我一眼,我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跟你走的,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苏轻萝哭诉道。
可是那个人,没有再回一次头。
他走的是那么的决绝,那么的不留余地。
临安镇的人都知道,苏家大小姐将在今日嫁给临安镇第一富豪的公子爷,两家人家说起来也是门当户对,只是那些看热闹的平民百姓没有想到,苏家大小姐在一月之前明明还在抛绣球招亲,如今却并未与那接绣球的男子共结连理,而是跟那门当户对的大家公子结了亲。
不过说起来,一介布衣,哪来的机会能高攀有钱人家的小姐?
所以龙佩凤,本就是天经地义的真理。
所以说起来,也见怪不怪了。
这一日,墨珩走到了周恒的面前,问道:“周恒,你与苏小姐真的能情断吗?真的可以断的一点也不后悔?”
周恒站起身,看着墨珩,声音哑然,道:“你觉得我可以做到吗?”
墨珩望着他,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道:“你既然不能做到,为何还要将苏小姐推开?”
周恒道:“我只是害怕自己这样一个卑贱的身份不能带给轻萝任何的东西,她从小锦衣玉食,活得是那么快乐,而我却什么都没有,我根本配不上她!”
墨珩蹙眉,道:“你知道苏小姐要的是什么吗?她写的那些信我全都看过,我可以从她的字字句句里看出她要的向来不是那些奢华的生活,她要的至始至终不过是一个爱她的人罢了!若是她爱那些世俗的金银珠宝,她也不会来告诉你她喜欢你!她可以一开始就与门当户对的人成亲。”
“我……”周恒听完,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墨珩继续道:“你扪心自问,你到底爱不爱苏小姐?你可以眼睁睁的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吗?”
周恒的心骤然痛了,他抬起头看向墨珩,摇了摇头道:“我不能,我怎么可以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墨珩继续道:“对啊!苏小姐对你的情意,你应该清楚,难道你要看着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难道你要看着她的余生都困在一所金子所造的笼子里吗?你觉得她那样子会快乐吗?”
“你根本做不到!你为什么还要自欺欺人!你觉得对她好的,她都不要,你觉得她会喜欢的,她全都不会喜欢!她只会痛苦一辈子!”墨珩道。
墨珩所说的话,一字一字重如千斤,不停的敲打在周恒的心上,他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
“我要去找她!我要带她走!”周恒道。
“快去!现在还来得及,屋外有马匹。”墨珩道。
“好,多谢!”周恒对墨珩感激道,说完便连忙跑出了屋外,牵起了屋外的马朝外疾驰而去。
他想通了,未来的一切都不可知,他为什么要感到如此绝望,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最爱让给别人!他这样是会后悔一辈子的啊!
轻鞭快马,好不恣意。
送亲的队伍走过繁闹的街市,礼仪复杂繁多,走了一上午,还有一大段的路,苏轻萝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失魂落魄的坐在花轿里,想到自己的余生都要与毫无感情的金银珠宝度过,她就觉得余生残忍。
街上看热闹的人有许多,将道路围了个水泄不通,这苏家与周家结亲的好消息,临安镇的人哪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