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婴很快就迫不及待的来到了这个世界上,袁景涛跟袁夫人对她宠爱有加,凡事都对她百依百顺。眼看着这个女孩他们爱的结晶,越来越漂亮乖巧,看着她长大,变成了一个大女孩。他们心里很是欣慰。就是有一点,他们一直很困惑。
袁婴生就一头金发,眼睛也不是黑色的,而是那种棕色。她的皮肤很白皙,皮肤上面的汗毛不仅多而且很长。那些都是白种人的特性,他们夫妻俩心里下意识的感到不安。
到医院检查之后,知道袁景涛有不育症。
袁婴是一个土著中国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她跟同龄女孩差别那么大,差别那么明显,这个曾经让袁婴一度无地自容。与她同龄的那些女孩子跟她交往的时候都有些嫌弃她。特别是在跟她闹翻的时候,那些女孩就会说她是什么混血儿甚至会说骂她是杂、交种。袁婴最不能容忍别人这么骂她,只要听到别人这么说她,她就会发疯似的跟那人打骂起来。然后,回到家里,一下扑到妈妈的怀里委屈的哭出来。袁夫人双手抱着她,轻轻抚摸着她的肩头。
那是一天下午,袁婴跑到袁夫人身边,对袁夫人说她那里流血了。袁婴一脸的惊惧,她不知道那里为什么会流血。袁夫人和蔼的跟她解释了一下,然后袁婴似懂非懂,她暂时镇定了下来。袁夫人拿来卫生巾给她附在那里。就在给女孩脱掉内、裤的时候,袁夫人又在她女儿身上发现了一个问题。袁婴的阴户外面毛很稀疏,就像是白种人的那种样子。
袁夫人跟袁景涛说了女儿身体上有太多白种人的特征。他们夫妻俩才到医院检查,然后确认袁婴不是他们亲生的。当知道检查结果的时候,两个人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出来医院,那时候袁婴已经十三岁。袁景涛拉着袁夫人的手,他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他知道她又回想起了当年朝鲜战争时候,那天下午的那一幕。
袁景涛双手紧紧地抱着袁夫人,他知道这样会让她感觉好一点,袁夫人也主动抱紧了袁景涛。夫妻俩慢慢地回到了家里,一路上什么也没有说。他们经过十几年同床共枕,已经很默契,是真正的知己,有什么话不用说出来,对方已经了然。
往事如烟圈一样飘逝而过,二十年光景就这么过去了。
“袁婴,我们瞒了你20多年,你不会怨恨我们吧?”袁夫人用近乎哭泣的语调说着,“当年朝鲜战争的时候,那个美国大兵强、奸了我,之后我就怀孕了。你父亲不嫌弃我,于是,我们经过艰苦的思想斗争生下了你。”
袁婴没有说什么,只是在那里哭,她跌跌撞撞的站起来,走到了客厅里。上天跟袁婴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她都长成20岁的大姑娘了,突然才知道她并不是她爸妈的亲生女儿。这件事情实在是来的太突然,看起来太荒谬了。
“我比袁婴小一点,那我怎么会是你们的儿子呢?”尚小云还是不太明白。
“生下袁婴来之后,我们打算生一个自己的孩子。”袁景涛这么说着,“可是医院的检查结果确定我患有不育症。为了这件事情,我跟你妈妈差点就闹离婚。”
“那之后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呢?”尚小云看到袁景涛陈顿了一会,他穷追不舍的问道,“之后,你们是怎么生我的呢?”
此时,房间里异常的寂静,四个人都不说话,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尚小云屏住了呼吸,他在等着袁景涛告诉他最终的答案。
过了好久之后,窗外的街市变得静悄悄,一阵阵凉风从窗子那里吹进来。
“你是我们捡来的。”袁景涛说着这句话,声音不高,但却像是闪电般的轰鸣,在尚小云的耳朵中炸响。
尚小云觉得脑袋胀痛的厉害,他不自觉地双手抱在头上。
在他们谈话的时候,袁婴走出了客厅,来到了大街上。她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顶着清凉的秋夜晚风,魂不守舍的走着,踉踉跄跄的走不稳。由于两年多时间没有走路了,她一时还不能很好的掌握平衡。此时的袁婴误以为尚小云就是她的亲弟弟,她不能接受这个,正在她想要喜欢尚小云的时候,老天却跟她开了这么一个玩笑。
袁婴迎风苦笑着,笑着笑着就流出眼泪来,泪水哗哗的飘落到地面上。她最终蹲坐在路边路灯杆下面,在那里蜷着身子,埋头在膝盖上哭泣。
赵雨君离开袁婴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