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袁景涛说:“我曾经有一个儿子,但是,后来在那个动乱的年代失踪了。失踪的时候,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荷包,就是跟我手上的这一个一模一样。”
“那个荷包还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么?”尚小云情绪很激动,他赶紧问袁景涛,“有没有?”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几乎是哆嗦着的。
“没有。”尚小云以为袁景涛会说那个荷包上有字迹,可是袁景涛并没有那么说。尚小云松了一口气,他侥幸的认为他不是袁景涛当年失踪的儿子。如果他真的是袁景涛的儿子,那么对他来说,世界末日也就来了。袁婴是他深爱着的女孩,而他们俩却是亲兄妹,这件事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尚小云稍稍松了一口气,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一些疑问。穿上了浴袍,他又问了一下袁景涛:“伯父,那为什么咱们手上的荷包竟然是一模一样,我看这根本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袁景涛怔住了,他陈顿了一会又说道:“你的伯母当年绣了两个同样的荷包,一个给了袁婴,另一个戴在了我失踪的那个儿子身上。那时候恰逢中越海战,我应征入伍,毅然踏上剿灭侵略者的征途。在我出发之前,我那个儿子刚刚出生,我觉得亏欠他,就在荷包上用特制的药水写下了‘幸勿为过’四个字。由于使用特制药水写下的字,可以使字迹经久不褪,但是平常时又看不出来,只有在滴上特殊液体的时候,才会显现出那四个字来。”
袁景涛说的话就像是晴天霹雳一样,震慑着他的心扉,他差点当场晕过去。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滴落在了那个荷包上面。袁景涛瞪大了双眼,荷包上面赫然显现出来“幸勿为过”四个血红的字,看起来那么扎眼,就像是用血水写上去的。
袁景涛颤抖着双手,他抚摸着尚小云的肩膀,说道:“孩子,爸爸终于找到你了!”
袁景涛颤抖的声音传到了袁婴的耳朵里,袁婴一下子从轮椅上瘫倒在了地板上,她用尽全力想站起来,她要出去问个明白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袁婴一时没有注意到,她的两条腿竟然可以轻微的活动。袁婴扶着轮椅的把手站了起来,又滑倒,站起来又滑到……她的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胳膊也碰的很疼。
尚小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他沉默着,没有说什么。正当袁景涛跟尚小云沉默不语的时候,浴室的门被袁婴猛地推开了,袁婴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眼看着袁婴又要跌倒,尚小云一个箭步冲上去,把她牢牢地抱在怀里。
袁婴又一次在他的怀里哭了,哭得歇斯底里。
袁婴哭过之后,一下把尚小云推开,她两手抱在父亲袁景涛的腿上,哭喊着:“为什么呀?父亲。她怎么会是我的亲哥哥?!”袁婴之后就一直的哭,一会就把嗓子哭哑了,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不是你的亲哥哥。”袁景涛激动地说着,他的眼里也满含着泪水,说话时候有点哽咽,袁婴根本没有听清楚他说的话,还是在那里哭喊着,这时候袁夫人走上前来把袁婴抱在怀里。
“傻孩子,尚小云他不是你亲哥哥。”袁夫人这么说着.
听到了母亲说的话之后,袁婴的脸色好看了一点,她问她的母亲那是怎么一回事。
说来话长,事情的源头要追溯到袁景涛跟袁夫人刚刚相遇的时候。
袁景涛年轻的时候是一个很普通的士兵,他参加过朝鲜战争,就是在那场战争发生的时候遇到了袁夫人。
硝烟弥漫,战场上到处是血淋淋的土地,袁夫人身为战地医院护士,她跟一队人抬着担架,亲赴战争一线。周围炮火连连,随时都有可能被身旁落下来的炸弹炸得粉碎。他们一行人一共有4个,其中两个男的抬担架,还有两个女的是护士,袁夫人就是其一。他们走过之处,到处是弹坑,他们的任务就是到最前线去,拯救那些生命危在旦夕的伤员。
这一队人步履匆匆,他们相互之间都不会说什么,因为说话的声音一下就湮灭在枪炮声中,他们在一起工作靠的就是彼此之间的默契。来到了壕沟那里,可以看到对面不远处的碉堡里喷出连续的火舌,而这面的战士伤亡惨重。时而会有美军的飞机从头顶掠过,那飞机不敢飞得太低,唯恐被地面的部队击落。飞机飞行时候的隆隆声非常刺耳,听到飞机来了,大家迅速卧倒,这样才可以避免炸弹自头顶落下来。
袁夫人是第一次亲历战场风云,她对那些为了祖国和人们而喷洒一腔热血的男人深感敬畏,在她心里这些人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这儿有个伤员,需要紧急抢救!”在炮火声中,有一个声音隐隐约约,他们这队人赶了过去,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战士。这个战士就是袁景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