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东峻在隔壁街包扎伤口的时候,龅牙杰走进来对霍东峻笑道:
“峻哥,和安丰把人都运走啦,狂人辉那家伙运气真好,胸骨都爆出来,却没挂掉,被抬上车时居然还能睁开眼。”
霍东峻脸上都是汗水,药局是没有麻醉师的,伤口被消毒的时候比被砍中时还要疼痛,不过没了皮,不用缝合,药师直接帮他敷了药,用纱布缠好肩膀。
等包扎结束,霍东峻给了药师六十块的药费出了药局大门,现龅牙杰居然把撞开英昌酒楼的丰田皇冠开到了药局门口,除了车头有些破烂,这辆车没有大问题,霍东峻看看龅牙杰,说道:
“开车,送我去兴业街见花七。”
龅牙杰帮霍东峻拉开车门上车,自己坐上驾驶席,熟练的打火动汽车,朝着兴业街开去。
“峻哥,为什么我们打了那么久差佬都冇出现?”龅牙杰两颗门牙微微突起,所以被人叫做龅牙杰,好多时间,这张脸都让人会忍不住轻视他,可是霍东峻却知道,这家伙是陈豪的小弟中最够胆的一个。
“冇人报警,警察来做咩啊?开嘉年华啊?我们砍人又冇欺负老实人,出来混讲究不沾皇气,生不尽官门,死不入医院,哪怕打死了人,江湖事也要江湖了,除非打了不是社团身份的普通人,人家报警你才麻烦,像这种两个社团劈友的事,双方不报警,警方也不想找麻烦,我们自己处理好他们更开心。”霍东峻接过龅牙杰递过的香烟说道。
“那和安丰这次输了之后会不会再来找麻烦?”龅牙杰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帮霍东峻点燃香烟问道。
霍东峻吸了一口香烟,开口说道:“找麻烦是一定的,不过老丰连着在这块地盘输了四个红棍,神仙汤,寸爆,狂人辉,新界牛,想马上再打返来也不是容易的事,再说,剩下的事和我们没关系,老顶会出面和和安丰的火油谈,是继续打还是谈和,应该谈和的局面大,无非就是我们拿出一部分医药费,然后和安丰彻底让出这块地盘而已,不要看神仙汤在观塘厉害,他在和安丰不得人心,连自己社团的兄弟想进观塘揾水都不得,帮中的人点会真的在乎他死活,说不定这次谈和,和安丰那些大佬更高兴,什么都不用做,就分十几二十万的汤药费,反正输的地盘也冇他们的份,死伤的人也只是神仙汤和火油的人。”
看到龅牙杰松口气,霍东峻问道:“怎么?这次砍人之后觉得怕?”
龅牙杰看了一眼霍东峻,又继续望向前方:“不怕,只是峻哥刚才说神仙汤不得人心,财不带帮中兄弟,要是老顶也想让长乐的兄弟进我们打下的地盘揾水,我们点做?”
霍东峻愣了一下,叼着烟望着夜幕下的街道不再出声。
到了兴业街,龅牙杰一脚踩死刹车,才将霍东峻从思绪中脱出来,这才现车外花七冷饮店门前躺满了人,一个个身上带伤不住呻吟。
“边个叫陈豪动手?”霍东峻有些吃力的拉开车门下车,望向倒地的人群,想看看其中有没有陈豪的身影。
“飞仔峻!阿峻!”一个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霍东峻转过身,癫九正站在一辆小巴前兴奋的朝自己招手。
癫九?霍东峻有些诧异,这位癫九哥不是说带人来帮自己去插旗佳廉道?怎么会出现在兴业街?难道冷饮店前这些人都是他带人砍翻的?
“癫九哥!”霍东峻朝着癫九走去:“你点会在这里?”
“等你好久啦,你话你和联鸿义抢地盘的嘛,我答应你一定来帮你,可是我带人把花七的人都砍倒,你都冇出现,只有你一个兄弟现在在冷饮店里陪花七聊天,我等你来和你打个招呼就走啦。”癫九笑眯眯的对霍东峻说道。
“我几时说和联鸿义抢地盘?癫九哥,你是不是记错了?我说和安丰狂人辉的嘛?”霍东峻看看癫九身后三辆小巴上的百多名壮汉,哭笑不得的开口说道。
癫九挠挠头:“是吗?难道我真的记错?不过这个花七叫人去扫了你的场,所以我才以为是联鸿义和你打的嘛!无谓啦,花七的人都被我的人打翻,这条街就当礼物送你好啦,我走啦,喂,你不知,我遇到了一个艺术家,我仲要去搬他的作品,下次再聊,我走先!”
癫九一直等着霍东峻,只是为了证明自己遵守诺言,现在见到霍东峻,说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自然就没兴趣再停留,急匆匆返回去,准备叫小弟去挖地砖把那副街头涂鸦带回家。
不等霍东峻开口,癫九就已经跳上小巴,示意司机开车,坐上座位,从车窗朝霍东峻挥挥手:
“喂!等你扎职之后,来钵兰街找我,我请你看我的艺术品!”
霍东峻挥挥手算是回应,他对癫九的印象很好,虽然性格可能变态了些,但是他有着江湖人已经不多见的品质,重诺,守信,忠心,够胆,能打,不过欣赏归欣赏,霍东峻没打算真的去找癫九,他对那些艺术品没兴趣。
带着龅牙杰走进冷饮店,不大的冷饮店此时已经被陈豪带来的人挤满,陈豪和花七相对坐在一张桌子前,花七一杯杯的喝着可乐,稍稍慢一些,陈豪就用刀背敲敲花七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