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汶边的朝观海也一起进了京,他的职位待遇得王怡真来定,还有朝小娇现在的情况,也得王怡真做解释,另外黑水的曲志既然要给了王怡真,那以后也是献国公府的人,他的那些兄弟,同傅、朝两个寨子里的兄弟性子不一样,能不能信任,能不能信用,就看王怡真的意思了,也就是说,得她亲自见见。
这么排起来,王怡真忙的不可开交,而且傅卫东也没有兴趣再讨论“娶妻生子”的话题了,便先离开了。
王怡真让兄弟送了他出去,自己招了蓉蓉同一直等着她的申大娘,这整个国公府如今一共就她同蓉蓉两个女孩子,也只能亲自送申大娘了。
竟然是国公夫人给自己带路,申大娘也是受宠若惊到不行,再一打听说是因为献国公府中还没有下人,特别是女性的侍婢,申大娘整个人神情都亮堂了。她虽然在京中待得久,但到底是个普通大娘,之前在济宁伯府住的已经是见识到了富贵生活,如今进了这献国公府,更是让扑面而来的世家气势震憾的合不上嘴巴,不停的说道:“这可真是富贵啊,平安能在这里值岗,可真是我们老吴家祖上冒了青烟,这也多亏得夫人常识他,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京啊?叫我想着,等给他办了婚事,他们夫妻两个就在内宅外院里给侍奉夫人,也有个照应,不过这府里确实人少,夫人还要不要针线上的人手,我一个寡妇,也没个媳妇孙子,自己在家也没意思,夫人要不嫌弃我手艺差,我多给夫人做几件衣服啊?”申大娘眼看着王怡真好说话,府里又缺人,也是算的细细的,这个时候能进门的,都要挺大责任,做管事,她想着王怡真对银月姨娘可真够好的,一个妾室都能同意她再嫁,那自然她身边的丫环也是
申大娘这个人,倒不认生,嘴皮子也利索,她在的地方,不冷场,王怡真还挺喜欢这样的人,一股子熟悉的乡村大姨即视感,也笑道:“倒也可以,只是银月嫁人之前,这府里的人还是少些的好,等着她嫁了,再进人不迟。”银月姨娘已经不是她的心腹了,与银月姨娘有关的人,她也不会留,此时将新人弄进来,万一接触过银月姨娘再被拉拢了去怎么办?
不过吴平安到底是小五的侄子,申大娘在王怡真手上也算是个人质,她没打算放人离开,那么等到了银月姨娘嫁掉之后,再让她进府做针线也没什么不可以。
申大娘得了她这一句话,想着自己一家子也算是攀上了好主子,立刻又捧王怡真道:“我就知道夫人心善,银月姑娘能碰上夫人这样的主子,也是个有福的,看她独守着空房,还给她又谋了一桩好亲事,要我说这才是好出路,虽然说济宁伯府也是富贵窝,正清少爷还是她一手带大,可是这女人哪,再怎么锦衣玉食的,也得有个自己的小窝,身边有个男人知冷痛暖的,再生个一男半女,否则若不能自己生儿育女,终究还是不完整啊。”
这世道,似乎女人的全部价值就是嫁人生孩子,虽然这观点王怡真不是很赞同,但也明白是这个世道上普遍认同的主流观点了,不过让她吃惊的是,申大娘竟然总共不觉得妾室再嫁是一件不好的事情,要知道,这世道对于再嫁之妇,也并不友好啊。
关于这一点,申大娘也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道对女子总有些不公平,说什么女子再嫁是失德,男人们这么说,那些有夫有娘的女人们也要这么说,不过是事不关已说些闲话罢了,她们怎么晓得女人家自己一个人生活的苦处。又要做工、又要带娃,家里家外男人女人的工作一个人操持,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啊,但凡能有个人在身边帮一把,也能歇一口气。”言语间很是羡慕。
王怡真想起来申大娘从小一个人带着吴平安到大,便点了点头,果然是受过苦难的人,才了解别人的苦难,申大娘虽然没有读过书,但这性情倒是真的不错。